街上人來往,少不了幾個磕磕碰碰的,自然,也少不了個富家子看上了個漂亮姑娘,著急往家裏頭拐的。
“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撞小爺!”衣著鮮豔,瞧著是個暴發戶。
‘撞人’的金發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富家子,那杏眼輕輕一彎,這回可好,將人魂兒都個勾回去了。
“我道是哪家莽漢,原是姑娘,是在下失禮了。”那笑,跟個哈巴狗似的。“還請姑娘賞臉到府上喝杯茶,讓在下請罪。”
那姑娘啟唇似要言語,話未出口,挑眉,從袖裏掏出一塊瑩潤玉石來,在人眼前一晃。
“那玉看起來不錯……”酒樓上的郭城叼著一個雞爪看了半天,甚覺無趣,就這玉看起來倒新鮮——可不像是中原貨。
那富家子,凝神兒細瞅,末了斜嘴一笑,“看來還得把姑娘請回府才是哩。”
郭城吐了嘴裏的骨頭,將好落在那富家子臉上“又是一個不識貨貨的。”
那富家子抹抹臉上,順著方向抬頭看去,卻是了無人影。
“公子,可知你這是在大煦京都?”郭城抱著劍站在那姑娘麵前。
那富家子將他打量一遍,遂無恥的笑了“我道是誰,不過是個監市,也敢管本公子的事兒?”
事鬧開了,這條街上的一眾監市全圍過來了。
這周圍已立滿了看熱鬧的街邊遊人,人們總是熱衷於收集這茶餘飯後的閑話。
“公子可是囂張,這乃天子腳下,爾敢?!”一白麵書生來的最早,許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扇子指著那富家子義憤填膺的說。
那富家子覺著失了麵子,正了臉色,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上!”
身後四個莽漢越過他,各個肉拳打在人身上。
別瞧著這監市手裏頭都拿著把刀,不過是不會武功拿了木刀混口飯吃罷了。
郭城看著這刀,撇撇嘴,迎麵劈上一莽漢,卻不料,人從袖口掏出一柄藏得極好的短劍,削了木刀,又反手在郭城手背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刀痕。郭城鳳眸微眯,敢在京都帶劍,卻是有背景了。
那些個城中養的鼠輩監市,看見了血,皆棄甲而逃,獨留郭城一人。
富家子見他獨身捂著血手,便輕笑一聲,揮開他,拉著那姑娘欲走。還未轉過身去,便聽見陣陣馬蹄子聲,踏的山響。
“爾乃何物等流!竟敢截瓏胡使臣!”馬背上人一身鐵甲,俯視著那富家子。
那富家子聽道人言後,驚疑看了那姑娘,忙放開了手。
對馬上人言道“從五品上遊騎將軍嫡子陳明,見過將軍。”
馬背上人輕笑,“我道是誰,可是令尊教小公子在大街上搶強使臣的嗎?”
“今兒是第一次!卻不曉得犯上了使臣大人,還望將軍不要告訴家父!”那陳明慌忙跪下磕頭。
坐上人笑“來人,給我將他帶到遊騎將軍家去,我稍後去同遊騎將軍數數你的賬。”
言罷,那馬上人翻身下來,向那姑娘施了一禮“使臣大人受驚了。”
“父汗曾言大熙風俗開放,今兒我是有幸見識了一回。”那姑娘一改剛才冷臉,笑眯眯的對人說。
“讓使臣見笑了。”
“也罷,”姑娘笑笑“此番我想要一個人,也不曉得將軍你同意不同意。”
“大人想要何人?”
郭城看到那玉手指向自己,不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