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凰兮是在第三日的時候醒來的,當一雙漆黑明澈的眼睛睜開,與本就漆黑的整張臉放在一起,一時間竟然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她的蘇醒,直到聽到她沙啞地聲音輕輕地說
道:“渴。”
原本已經守在她床側的宇文依蘿突然被驚到,隨後驚喜:“凰兮,你醒來了!你先堅持下,我馬上去請林院正。”
葉凰兮想要牽動一下嘴角告訴宇文依蘿自己沒事,可是麵上的肌肉卻好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根本動不了。林院正聽聞葉凰兮竟然不動聲色的醒來了,原本正打算去給宮中的妃子去診斷平安脈,聞言立即將事情推給別的太醫自己馬車也不坐了,頂著一把老骨頭被散掉的風險騎
馬去的宇文府。
林院正給葉凰兮把脈的時候,宇文家的人都站在一起一臉的擔憂,生怕葉凰兮這一覺醒來根本就是回光返照。
“咦,咦,咦”林院正原本深沉的表情變化,十分的詫異,控製不住自己的麵部表情。“林院正,我女兒怎麼樣了,就算不能解毒,也請太醫能夠先控製住的她的毒,我已經四處找辦法了,哪怕是延長的性命也好。”宇文儒一向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也好似
沒有對這個義女特別的關注,可是如今,葉凰兮成了這樣,他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假的。
林院正看著如此真誠的宇文一家人,心中也多了一份欣慰。如今他對葉凰兮早就已經從佩服轉化為心疼,知道她從小的生存環境不易,若不是自己聰明懂得韜光養晦,依照她身上那樁讓人眼紅的婚事,早就不知道幾歲就被迫害了
,哪裏還能如此安全長大。
如今,雖然她的親生父親是個畜生,好在還有宇文一家人
宇文家的人看著林院正望著他們遲遲不說話,一個個的心中都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心漸漸地沉冷下去。
“難不成凰兮她,活不下去了?”宇文依蘿不敢相信地說著,隨之雙眼立即紅了起來。
不僅是她,就連宇文昂宇文儒這樣的硬漢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都忍不住轉過去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林院正忍不住笑著道:“雖然匪夷所思,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們,葉凰兮之前的毒原本已經進入五髒六腑,可是到了今天早上,卻莫名其妙地開始自肺腑腎髒開始清毒。”
毒分五級,一級在皮,二級在肌,三.級在骨骼,四級在全身經絡,五級便是進入肺腑,神仙難救。
奇怪的是常人應該是由一級朝著五級逐漸深入,不分時間長短,可是葉凰兮的體質卻是罕見,竟然是從五級開始慢慢清毒,如今已經降低為三.級,一晚上的時間。
他剛剛之所以奇怪的一點就是葉凰兮的身上並沒有服用過藥物的痕跡,那麼便隻能說,是奇跡了。
雖然林太醫這麼說了,可是宇文家的人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還是有些不放心地道:“她這清毒能到什麼地步,能夠完全痊愈嗎?”
“這可說不好,再觀察一日吧,總算是保住了性命。”林院正說道。
其實這會主要是葉凰兮不會說話,這要是她能說話,她就可以告訴大家這一切的緣由。
她是什麼人,世人傳誦的毒醫大小姐,怎麼可能會因為救了兩個人反而搞得自己身中劇毒命在旦夕的。
其實,這次中毒,她是故意的。
她之前確實是打算將身上的毒解去就算了的,可是就在中途的時候,她的腦子裏麵突然回想起了在宸王府的書庫裏麵看過的一本書。
置之死地而後生。
所以,她將所有的毒都引向自己的身體中壓製,又因為結束之後累及沒有來得及跟大家說明清楚。就在她昏迷的這麼長時間裏,她自己的肚臍下上寸的沿著丹田這一圈原本的淤堵情況竟然一點點的被蠶食幹淨,到了如今,她的周身雖然動彈不得,可是她的腦子卻是比
任何時候都要清明。
簡直與傳說中的打通任督二脈一樣。
至於這身上的毒,她之前已經服用解藥,隻是劑量太少的緣故,無法全部根治,隻需要臥養幾日便能夠清除。
葉凰兮十分費力的用僵硬的嘴對著林院正一味藥一味藥的添加則,隨後熬成了湯藥喂進口中。
看著葉凰兮身上的毒素一點點的散去,林院正忍不住笑著道:“自己給自己醫治,凰兮,你簡直是個奇才。”清毒的日子,葉凰兮隻能躺在床上僵硬地躺著,又不能說話,白日的時候隻能靠寧瑞和宇文依蘿陪伴著解解悶,到了晚上,萬籟俱靜睡不著的時候,便隻剩下她告訴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