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屍穀,羅伊舞也是略有耳聞,她也曾進入到這裏曆練過,不過隻是前進了數百米就無法繼續深入了,畢竟她主修的不是淬煉身體這一途徑。
此時見到玄烈義無反顧的朝著山穀中奔去,卻是放下心來,譏笑道,“玄烈你如果朝著另外的方向逃跑,說不定我還真的會讓你跑了,但是現在你竟然往葬屍穀中奔去,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是嗎?”
剛剛踏入穀中的玄烈,身子陡然一緊,數倍的壓力像是重擔壓在他的肩頭,不過他並未變色,兩個月的磨煉早已讓他適應了穀中的壓力,露出白齒,燦然一笑,“羅伊舞,今日的仇我早晚會找你算賬,你就等著我的報複吧。”
說完,他身子再也不停,直接朝著穀中縱深處奔去。
“怎麼可能?”
看著在山穀中健步如飛的玄烈,羅伊舞眼睛中閃現出驚詫的目光,她此時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葬屍穀裏麵的壓力消失不在了。
一劍將巨熊斬退數步,她縱身一躍,也是跳進了穀中。
“厄!”
蛾眉微皺,剛剛進入山穀的她還有些不適應這裏的壓力,“壓力還在,他怎麼可能如此輕鬆?”
此時,羅伊舞心中第一次有了顫動,她生平第一次被震撼到了,哪怕是麵對玄無敵這樣的可怕人物,她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他不過是中級靈者,竟然可以無視這裏的壓力,那麼他的身體到底淬煉到了何種地步,這恐怕至少也有靈士的程度吧。”
眼見著玄烈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羅伊舞臉色也是漸漸沉了下來,身後的巨熊也是隨著她進入山穀中,不過不懂得躲避的巨熊很快就被罡氣刀刃斬為粉碎。
“哼。”羅伊舞最終還是決定離開這裏,玄烈身體淬煉程度比自己高,在穀中交戰她根本不占優勢,甚至是劣勢,她完全沒有必要去冒險,況且她不相信玄烈會在這山穀中呆一輩子,他是星水閣弟子早晚有一天會回去的,那時碰見再一劍斬之即可。
在葬屍穀中疾跑的玄烈絲毫不敢停下,他不清楚羅伊舞到底會不會追殺來,直到半個時辰後他全身無力,再也承受不住穀中壓力後這才停了下來。
有了之前發現靈藥生長的秘密,他不斷的穀中尋找著,很快就發現有一處向陽地段生長著一些綠草,他欣喜的跑了過去,果然那裏壓力驟然一減。
從身上撕下一塊潔淨的白布,將腰間的一道劍傷包紮後,這才坐下來吸取靈氣恢複著傷勢。
“羅伊舞,”他嘴中暗暗念道,眼神中盡是仇恨。
從懷中取出那冷寒冰藥,他的臉色變了變,這靈藥唯有在體力充沛時服用,那時身體才能抗住靈藥淬煉身體的痛楚。
但是現在,他一刻都不想等了,獲得強大的力量是他唯一的渴望。
“拚了。”
反手就將玉瓶打開,絲絲寒氣從瓶口處呈煙霧裝飄升,周圍的溫度似乎也都降低了幾分,就連旁邊的一些綠草,都像是被寒霜打了葉子一樣,病怏怏的毫無精神。
玄烈想也沒想,咬了咬牙,脖子一昂,直接將一寸長的兩株靈藥吞入嘴中咀嚼起來。
冰冷刺骨的靈藥仿佛萬年玄冰,凍得他的牙齒不自主的打起顫來。
很快,寒氣傳身,他的身體也在不停的抖動起來,就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
半刻鍾後,他的眉毛上、睫毛上掛著一層淡淡薄霜,烏黑的長發上沾滿了白冰,嘴唇凍得發紫,整個人都被一層薄薄的冰晶覆蓋著。
生機漸漸收斂,最後隻剩下一縷遊絲裝的精氣在體內遊蕩,遠遠望去,他就像是一個凍人。
身體內部,寒氣已經侵入了五髒六腑,無論是血肉、經脈還是骨骸中,都被一層寒氣覆蓋著,就連腹部的靈丹都成了一個冰球。
玄烈就像是進入了冬眠一樣。
但他的意識十分的清醒,大腦也很活躍,周圍的一切都被用精神感受到。
而且那種被寒氣冰凍的痛楚仿佛被放大了數倍,無比清晰的傳入靈海中,痛的他想要跳起,想要咆哮,但身子又動彈不得,嗓子也發不出聲音來。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發狂,要不是心智堅定,恐怕早就陷入了心魔之中。
兩株靈藥的寒氣太過驚人,一般的靈者往往都會用一些火屬性的靈藥一起服用,這樣可以稍稍減弱體內的寒氣,但藥效自然也會受損。
但玄烈受到羅伊舞的刺激,一氣之下竟直接吞服了兩株,沒有人知曉這會有什麼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