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珍的眼裏閃過一絲慌張,但隨即平靜下來,道:“沒有!沒有第三個人,你們別看我是一個女人,我力氣很大,是我一個人把黃世爾殺了!”
一心知道美珍在撒謊,但他沒有再追問,隻是又問道:“好!就算你說是你一個人殺了黃世爾,而動機也說得通。那你是怎麼把黃世爾勒死的?”
美珍的喉嚨動了幾下,道:“我前麵已經說了,我和黃世爾上完床後,他睡著了,我趁他不注意,起身到我包裏拿了事先準備好的麻繩,套在他脖子上,用力把他勒死了。”
十一想了想,問:“你勒死黃世爾的繩子,是什麼樣的繩子?勒死黃世爾時,他沒有掙紮?”
美珍心裏清楚十一為什麼會這麼問,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弱女子會如此輕鬆把一個成年男人給勒死了。美珍道:“繩子是條麻繩,不會太粗,我事先已經打好了一個套,那種登山時用來拴石頭上的套。十一,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登山好手吧?打個繩結,綁個繩套對我來說易如反掌。當時黃世爾已經熟睡,根本不知道我要殺了他。我把繩套,套在他脖子上,用力向後收緊,其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兒。你們可能會覺得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我勒死?你們要知道,我的力氣本來就大,再加上我是事先準備好的,而且他下午又和卓蘭風流過,晚上又和我上了床,在體力上他本來就消耗太多。殺死他,並不是太難。”
十一又問:“好吧!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問你,當你看到你深愛的男人死在自己手裏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美珍笑了,又哭了,道:“什麼感覺?十一,你知道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感覺嗎?當一個人心都死了,你說還能有什麼感覺?黃世爾臨死都不相信我會殺了他。我勒住他的時候,他說不出話來,他看著我,一直看著我。我能感覺到他的身子慢慢軟下去了,慢慢地變冷了。嗬嗬,變冷了!冷得讓我全身也冰涼透了!”美珍一邊說,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
一時間審訊室的氣氛變得很壓抑,說不出的壓抑。十一能明顯感覺到美珍心底的那股絕望和痛苦。她隻是想要一個愛她的人,怎麼會這麼難?
一心手中的筆也停頓了,但審訊還是要繼續的,一心神情凝重地道:“黃世爾的死,你可以說是你事先準備好了。你很熟悉他所有的一切,所以可以憑一已之力把他勒死。那洪成發呢?你先前說洪成發的死也是你一人所為,要知道洪成發和黃世爾不一樣,洪成發的身高可有180公分啊!而且身材魁梧,你又是怎麼憑一已之力把他勒死的?還有你和洪成發事先不認識,你又是怎麼讓他和你一起去賓館開房間?再說,你殺洪成發的原因是什麼?要知道洪成發可是比黃世爾死得更早幾天,這卻又是為什麼?”
美珍似乎早有準備,她道:“殺洪成發是因為我關注過卓蘭,我一開始以為卓蘭是我最大的情敵,所以我對她格外留心。我暗中跟蹤卓蘭,想看看卓蘭有沒有什麼把柄落在我手上,結果順藤摸瓜,就查到了卓蘭原來和自己的姐夫洪成發有一腿。我原本想把卓蘭和洪成發的事兒告訴黃世爾,讓黃世爾打消和卓蘭在一起的念頭,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卓蘭也不過是黃世爾玩弄的對象,黃世爾根本沒有對卓蘭認真。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再後來,當我知道卓蘭和她姐夫在一起是為了給她姐留一個種,我就開始同情卓蘭了。至於洪成發的死,那純粹是我一時起意,我怕我殺不了黃世爾,所以事先找個人先來做個試驗,看看我自己一個弱女子是不是真的能把一個大男人給殺了。而洪成發,就是最好的對象。他貪婪,好色,隻要我稍微下點功夫,他很快就上鉤了。所以殺了洪成發,一點兒難度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