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金世光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鄭大元才一拳狠狠地擊打在桌子上。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這小日本真是狂傲,地皮還沒踩熱就想反客為主了。我倒要看看,隻要有我鄭大元在這曆山鎮一天,你們幾個小日本還能給我玩出什麼花樣來?”
鄭大元的五官微微抽動中,一股久違了的殺機顯現在他臉上。
“曉財,林管家回來了沒有?”鄭大元忽然大聲問道。
“回稟老爺,林管家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一個年輕隨從答道。
“這個林一凡,到底在搞什麼鬼?如今這個關鍵時刻,竟然連人影也見不著。”鄭大元很是苦悶地歎了口氣。
正凝眉沉思的鄭大元身子忽然一顫。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抬頭望著窗外,陰沉的眼睛裏閃現出一絲期待。
“宮大禹,這一次你如果真的肯不計前嫌、出手相救,我自然會送一場大造化的!”
沉吟片刻後,鄭大元向著那個叫曉財的隨從問道,“現在曆山鎮上的情況如何?”
“從今天早上開始,曆山鎮上就忽然出現了大量陌生麵孔,人數有三百多人。他們大都表麵上都結成了一個個商隊,但應該都是些訓練有素的軍人打扮的。而且都帶著大量軍火!”曉財答道。
“金世光果然四有備而來啊。曉財,繼續安排人手嚴密監視這些家夥的一舉一動。我們自己的人馬要做好打惡仗的準備。”
“老爺放心,就憑那群王八蛋,是不可能攻破我們鄭家莊園的防守的。”
“萬事小心為上。金世光的手下可比那些土匪厲害得多啊,而且我們還要對付那些陰險狡詐的小日本。”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我們就去調動防守種植園裏的兵力。”
“昨天我已經安排人去通知張營長,想必很快就會有回音了。雲嶺山脈裏幾座山寨裏,也應該得到了消息。”
鄭大元微微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疲憊中又有著濃濃的不甘。
“好,金世光,我們兩個死對頭就再來較量一番。看看這曆山鎮究竟是姓鄭還是姓金?”
鄭大元正盤算著與金世光的較量,一個中年人突然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不好,老爺。出大事了!”
“什麼事情不得了,這樣沒規矩地大呼小叫的?”
鄭大元不滿地嗬斥道,他的眉頭卻不自覺地抖了抖。
“老爺,大事不好了。我剛剛得到種植園的消息,負責保護種植園的張營長突然反水,投靠了那姓金的。”中年人氣喘籲籲地答道。
“什麼?張營長投靠了金世光?”
鄭大元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重重了坐了下去。他一臉的驚詫,整個麵部表情都僵硬了。
前幾天,自己約見那張營長時,這家夥不還信誓旦旦地要效忠於自己嗎?自己可沒少在他身上花本錢啊!
“老爺,不久前,林管家就向你提起過,這個狗日的張營長相信不得。果然是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
曉財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也是滿臉憤恨。
“哈哈哈哈,老板,你真夠狠啦!原來在一年前,你就開始為今天的事情布局了。”
半晌後,呆如木雞的鄭大元忽然爆發出一陣狂笑,臉上的驚詫變成了猙獰。
此時,鄭大元才明白過來。老板為什麼在一年前突然要調走原來的守軍,而把這個張營長從雲滇省省會南明調到曆山鎮來保護那神秘的種植園。
不久前,林一凡就反複提醒要提防這個居心不良的張營長。可是鄭大元一直對老板過於忠心,也沒把林一凡的忠告聽進去。
保護種植園的可是一個營的精銳兵力啊,這也是鄭大元敢於藐視金世光、甚至敢與老板拚個魚死網破的最大王牌。
可是現在,那個張營長已經被金世光策反倒戈,自己手中最大的一張王牌竟然變成了對方的殺手鐧。
如今,金世光手中已經有了兩個營的兵力。而自己即使把雲嶺山脈裏平時掌控的幾股土匪全部調集過來,加上鄭家莊園的全部力量,也根本不是金世光的對手。
“哎,要是烏金海、瞿麻子、莊德勝幾個家夥還在,情況或許就完全不一樣了。”
此時,鄭大元才為自己半年前發動的那場針對宮大禹的偷襲而深深後悔。
“可悲啊,我鄭大元隨時都以沉穩老辣自詡。結果呢,衝動是魔鬼,我是自掘墳墓啊!”鄭大元苦笑著想到。
可惜,這世上並沒有賣後悔藥的。很多時候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老爺,事到如今,我們必須得做最壞打算了。”曉財小心地說道,“依我看,今天晚上金世光的那個鴻門宴我們就不要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