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包括,鄭大元在六年前如何受老板指使來到曆山鎮發展自己勢力;這幾年他如何殫精極慮執行A計劃和B計劃;他如何想方設法拉攏、控製、培植雲嶺山脈裏的土匪勢力為自己服務。
林一凡也談及了宮大禹與鄭大元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
鄭大元與宮大禹兩人雖然從未謀麵,但鄭大元對宮大禹在石泉村的一切都是非常關注的。本來,對於宮大禹在石泉村所取得成績、所體現出來的能力,鄭大元是非常讚賞的,並沒有想招惹、吞並石泉村的打算。
隻是因為叛徒吳世林的背叛告密,才讓鄭大元對宮大禹起了殺心。
在鄭大元看來,你宮大禹走實業救國之路沒錯,大興工業、造福百姓也沒錯。但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影響到他自己在雲嶺山脈裏的A計劃和B計劃,更不能對他構成威脅。否則,所有的阻擋勢力都得統統消滅。
而宮大禹在石泉村大量招聘外國人,興辦礦山、煉鋼廠,秘密籌建兵工廠,這一係列動作,已經觸及了鄭大元利益的底線。所以才招來殺機。
林一凡又講訴了自己如何在勸阻無效的情況下,偷偷給宮大禹送來那張寫有“明天有風,當心著涼”的紙條來進行告誡暗示。希望石泉村能躲過這一劫。
最後,林一凡詳細講明了如今鄭大元的危險處境。
遠在雲滇省的老板與日本人相勾結,企圖把雲嶺山脈裏的利益全部拱手讓給日本人。而鄭大元出於民族利益,誓死不從老板的威逼利誘,堅決拒絕與日本人合作。結果得罪了老板,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宮團長,這就是整個事件的經過。你也是除了鄭家莊園幾個核心層外,第一個知道這些秘密的人。我之所以把這個驚天秘密全部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幫我們老爺一把,也是幫我們唐龍國一把,千萬不要把這雲嶺山脈裏的重要資源拱手讓給日本人。”
林一凡一口氣講完這一切,感覺到整個人都要虛脫了一般。如今的他,隻能眼巴巴等著宮大禹的最終決定。
宮大禹睜大著眼睛,一字不漏地聽著林一凡的陳述,困擾著他大半年的一個個謎團終於揭開。
許多問題與宮大禹當初的設想基本吻合。但是林一凡講訴的巨大秘密仍然讓他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沒想到小小的鄭家莊園竟有如此的背景,沒想到日本人的爪牙已經伸到了唐龍國內陸的雲嶺山脈,沒想到那鄭大元竟然把民族利益看得如此之重。
那個鄭大元在這曆山鎮隱姓埋名,一呆就是六年,原來是受命於遠在雲滇省的老板,在此苦心執行所謂的A計劃和B計劃。
這兩個計劃又是些什麼樣的通天計劃呢?竟讓日本人都有如此興趣?
“鄭先生,你口口聲聲所說的老板究竟是誰?你們所謂的A計劃和B計劃又具體是什麼內容?”
宮大禹的語氣稍稍放緩和了一些。
一聽宮大禹咄咄逼人的問話,林一凡痛苦地閉了閉眼睛,萬分絕望地搖了搖頭,盯著天花板。
半晌後,他喃喃說道:“老板,雖然我家老爺曾在你麵前發下毒誓,絕不透露這兩個計劃的半點風聲。但這一次卻是你背信棄義在前,勾結日本人在後,就怪不得我們了。”
林一凡猛地一拍大腿,兩眼裏寒光一閃,下定了決心。
“宮團長,我全都告訴你吧。希望我的坦白能得到你對過去恩怨的諒解。”
他走到宮大禹身旁,緊盯著宮大禹小聲說道:“我家的幕後老板就是雲滇省主席、也是雲滇省最大軍閥頭子康月全。”
“哼哼,鄭先生,你的這個謊言可太有點誇張了吧?”宮大禹冷哼一聲,眼光再次變得森然。
“這雲嶺山脈可是完全位於新蜀省境內,你們雲滇省怎麼能把自己的勢力如此順利地安插到這兒呢?現在的唐龍國可是各自為政的軍閥統治時代,新蜀省的魏建雄還不會慷慨大方到這種地步吧?”
“宮團長,這一點很多人與你一樣,都不肯相信。”林一凡同樣冷笑了一聲,“但正是因為大家都覺得這是一件匪夷所思、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這個秘密才得以如此周密地掩藏到現在。”
宮大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現在的舊軍閥都是一方梟雄,狡詐得很,很多時候是不按常規出牌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向來錯綜複雜,爾虞我詐,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新蜀省的軍閥頭子魏建雄貌似強大,卻是一個胸無大誌、得過且過的家夥。這幾年他天天都忙著鎮壓新蜀省內層出不窮的土匪和各地崛起的小軍閥,哪裏能看出雲嶺山脈的潛在價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