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社初定社歌,文淵湖畔賞殘蓮。
第二天清早起床,羅尹略帶倦容,微笑著與我道早安。我借口洗漱,回到自己宿舍。畢竟,距離產生美,每個人都需要私人空間。一個人的時候,可以自在享受胡思亂想的快樂,可以無病呻吟,可以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不怕被人笑話。
靜靜思考,隨性而動,與自己靜靜相處,這便是孤獨的快樂吧!
用冷水搓一把臉,走上陽台,趴在欄杆上眺望大千世界,擁抱陽光。晨露在碧綠的葉片上閃爍著鑽石的光芒,樓群在綠海碧波中閃耀著白光,遠處的車水馬龍聲繪畫出繁華街道。最愜意的莫過於,我點燃一支香煙,徐徐吞吐,青煙縷縷,飄升,被微風輕吹,慢慢消散。看著,想著,心有所感,低吟一首:
珠光一串把日催,香煙一縷隨風墜。
四載練就雄才手,一朝向南錦衣歸。
吟罷,反複品味,好,自我感覺好的不得了。於是打開手機,登陸QQ空間,發表在空間說說裏麵。順便查看聊天窗口,有秦鬆發來的信息。
“在幹嘛?這麼早就登QQ。”
我嗬嗬一笑,回:“站在陽台上發呆。”
“有病,大清早的發呆,是不是想我了。我明天回來。”
“哈哈,好不容易回去一次,好好玩玩。我昨天和羅尹聊了一大晚上。”
“那家夥病懨懨的,現實主義分子,找他幹什麼。”
“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長處和短處,其實他挺有才的。”
“人品不行,有才也是危險品,要麼就是廢品。反正我不喜歡他。”
“我要批評你兩句,應該用欣賞的眼光看待身邊人。再說人無完人,不能僅僅因為他的缺點就疏遠他。”
“有意疏遠倒談不上,有意親近也是不可能的。反正他對我笑我就笑,逢場作戲我也會的啦。”
看到逢場作戲,我心裏一陣黯然。想這人生幾十年,大多時候都是這樣吧!要是別人也對自己逢場作戲,不知心會涼成什麼樣。
“和慕容雪東方紫聯係沒有?”
“昨晚還聊QQ呢,慕容雪和她爸媽在九寨溝,東方紫陪她媽媽逛街。”
“嗯,她們也給我發信息了。”
“好吧,別在寢室裏待著,出去逛逛,我也要去找高中同學玩。”
“別擔心,我的玩法多著呢,出門注意安全。”
“那就這樣,88!”
退出QQ,我忍不住想:秦鬆啊秦鬆,你可曾想到每個人都是一塊獨立的多棱鏡,從不同的側麵可以看到不同的光景。心裏惦記著慕容雪和東方紫,又登陸QQ,拍了兩張風景圖發過去。
傻站一會兒,回到裏麵,從書桌上拿起小寶的《魯濱遜飄流記》,坐到上鋪,背靠牆,將書放到膝蓋上,慢慢看去。書中主人翁為追求自由生活,完全聽從心的指引踏上艱險旅途的勇氣將我感動得一塌糊塗。
差不多看到整本書的三分之一,已是中午,覺得肚子好餓。到對麵寢室找羅尹,想約他一起到食堂吃午飯。見宿舍門鎖著,敲了兩下,沒反應。這家夥真不夠意思,出去玩也不叫一聲。打電話,得知他在校外,隻好約了晚點見。獨自一人到楠一食堂,胡亂吃些東西。
一出食堂大門,走在林蔭路上,炎炎烈日灼眼,悶蒸熱浪濕身。回到寢室,又看一會《魯濱遜飄流記》,困倦襲來,倒頭睡去。
沉沉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睡夢中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拿起手機一看,是羅尹打來的。
“喂!”
“在哪裏幹嘛?”
“在寢室睡覺。你呢?”
“我也剛回寢室,過來玩。”
“嗯,好吧。”
下床,洗了一把臉,隨手帶上門,出去。羅尹寢室裏正用小音響播放一首節奏歡快的流行歌曲。
“哈哈,那麼歡快!”我笑著走進去,問:“是什麼歌?”
“《青花》周傳雄的。把它作為我們音樂社的社歌怎麼樣?”羅尹說著,把音量調小一些,轉身從書包裏拿出一包水果放在一條塑料凳上,熱情招呼:“來,先吃水果,邊吃邊聊。”
我剝了一顆荔枝放在嘴裏,回說:“蠻好聽的,可太過柔情,社歌要那種莊嚴勵誌有氣勢的才好吧。”
羅尹吃著桃李,反駁道:“其實從歌詞的大概意思來看,這首也挺勵誌的。”
我嗬嗬一笑,不以為然。暗想羅尹組織音樂社,團隊自然以他為中心,他根據自己的喜好來選定社歌,沒必要與他爭強。於是附和說:“也好,先定這首。到時候再和隊友們商量一下,看看他們有什麼意見。”
羅尹隨口應到:“嗯,到時候再和他們商量。”
準確說來,羅尹口裏的商量應該變成宣布。看看日色偏西,我走到窗口,伸了個懶腰,欠身向外望了望,建議說:“一天又過去了,要不到外麵走走吧?”
羅尹問:“去哪裏?”
我坐回床上,說:“那麼大個學校,總有可以逛的地方。文學院那邊的文淵湖不錯,要不去那走走。”
“北區那邊、、、”羅尹想了想說:“從這裏逛過去要半個多小時呢,等於從南到北橫穿大半個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