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畔,祝融城雄峙天南。
七百三十年前,趁天帝更替,眾神爭位之際。幽冥十魔率百萬之眾兵分五路入侵地界,大戰延綿百年。
血雨腥風,大劫之下百族沉淪。人族共主燧人氏、弇茲氏、有巢氏、華胥氏也紛紛在大戰中隕落。
天佑人族。一時英雄輩出,其中最傑出者乃女媧、伏羲、神農、祝融、共工五人。
戰後,重整秩序,百族沒落,人族女媧氏、伏羲氏、神農氏、祝融氏、共工氏坐鎮五方。地界人族獨大,漸漸被人界替代。
自六百年前,祝融氏率領部眾由西南光明宮遷居天南以來,獨震一方,宣赫赫之名於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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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已至,北國飄雪,祝融城卻依然被包裹在春色裏。
城中,祝融峰腳下。雖然夜色已經降臨全城已經一片寂靜,八方居確還是燈火通明,喧喧嚷嚷。
八方居納八方客,二樓東南角靠窗位置上。一個頭戴九蛇頭冠,身穿玄青葛衣中年靜靜的站在青年旁邊。
青年長發披肩,盤坐在席子上安靜的飲著,案子上隻有酒。
青年很冷,配上一身赤黑色長袍。月光餘韻照在長袍上,更顯寒意。
周圍一丈之內隻有一個中年靜靜的站在旁邊,整個二樓也少了一絲喧鬧,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樓梯口上出現了一個麻衣青年。
衣服好像也不是新的,但挺幹淨的,腳上隨便套了雙草鞋。
麻衣青年一上來仿佛自帶了了春意,整個樓層好像一下子來了暖意。耐看的臉上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絲笑意,雖然他可能沒笑。
麻衣青年徑直往東南窗邊走去,走的很充容,很自信。如果不看身上的衣服,你會以為來了一個天地間最尊貴的人。
到了窗邊直接斜躺在席上,是那樣的雍容。
“請我喝酒吧”
聲音很溫和,語氣很肯定。案子上的酒壇,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他的手上。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徑自對著壇口喝了起來。
赤黑長袍青年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就那樣安安靜靜的,正襟危坐著看著麻衣青年在喝他的酒。
全場針落可聞。
唯有葛衣中年看著那酒水毫無窒礙的被灌入口中,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還帶著一點點擔憂,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還是那樣靜靜的站在旁邊。外人雖沒看出,但中年人卻已看出兩人不動聲色間已經交過一手了。
待到麻衣青年在整壇美酒都灌入了肚子裏之後,俊美青年微帶冷意道:
“相老,聞名不如見麵。今天難得見到羽兄區區薄酒豈不怠慢,去讓掌櫃備上佳肴美酒,為羽兄安排好下榻之處。”
“是,公子”葛衣中年聞言微鞠一禮往樓下走去,心裏暗思:原來是他,難怪可以不動聲色間化解公子的玄冰勁。
麻衣青年拱手道:“客氣了,客氣了。從中域有熊部萬水千山而來的上等秫酒又豈是薄酒,玄兄如此盛情款待,兄弟我愧不敢當啊!”話雖如此,卻不見慚愧之色。
不一會兒,中年以帶著侍者上好了酒菜重新待立一旁。
“一直仰慕羽兄風采,天幸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羽兄,請。”俊美青年擺手道,話雖客氣卻也寒氣四露,看來是天性如此。
麻衣青年輕笑道:“玄兄顯貴,找下不過一孤魂野鬼,遊蕩在天地之間。今天得幸遇到玄兄,才能混口酒喝,實在不敢當風采二字。隻剩下一點臉皮,不要見笑就好”
話落,早已風卷殘雲。
俊美青年靜靜的看著對方酒足飯飽淡淡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羽兄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在此相遇恐怕不止緣分二字吧”
麻衣青年依舊斜躺打著飽嗝道:“好久沒這麼快活過了,兄弟真是盛待了。你是明人我隻是暗鬼一個,隻能說些鬼話了。”
俊美青年道:“羽兄,如此就沒意思了。在下自問沒有招待不周之處,兄弟如此藏拙看來要做過一場了。”話裏寒意更盛,雙手已然蓄勢待發。
“別,我這人無父無母無親居無定所,四處飄蕩。承蒙抬愛,還得了個匪號“浪子羽”這不今天剛進城就來就四處閑逛想尋個落腳之處。一靠近八方居一股寒意襲來,我就知道今天有口福了。果然不出所料。碰見玄兄您這大善人了。”浪子羽忙直身抬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