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譚偉大叔!”
黑暗中,那個黑色衣袍老者身軀一震,神色不可置信,看向眼前的少年,張鐵咧嘴一笑,從胸前拿出那一塊紅原之玉!
紅玉晶瑩,詫紅如血,老者看到這一幕的瞬間,身軀竟然開始了簌簌的顫抖,衣袍露出的雙眼淚光閃動,隨後猛抬頭,緊緊的看向張鐵。
他聲音顫抖,似是老人見到家中遊子般的說道:“你……你是……張鐵少爺?”
黑暗中,張鐵連連點頭,他大步一邁,在黑暗中,他的身影如電,如是一道人生中最後光芒,一把抱住了這個老人!
“偉叔!”
李譚偉一把撕去了麵具,他眼中含淚,這一刻,他老淚縱橫,隻是哆嗦的說道:“回來就好,阿鐵少爺,回來就好……”
不知何時,張鐵的身後出現了眾多的黑衣人,他們有些微笑,有些微微抽泣,有些神色露出感慨,隻是他們的拳頭緊緊的握住,身軀緊緊的簇擁著,這一刻,他們的心,如是緊緊貼在一起,縱使黃泉鬼路,往生輪回,也難以磨滅他們的信念與那一點心貼心的溫暖。
隻因為他們的身上都被刻下了同一個字!
“李!”
那一夜,破廟裏,篝火燃燃,所有的李家子弟圍著火堆,徹夜未眠,吃著打來的野味,喝著儲物戒中的美酒,大口吃肉,暢懷飲酒,互相說著這些年的見聞經曆。
對於這些常年見不得光的人來說,這些溫馨的機會,不多,所以今日相聚,他們格外珍惜。
篝火燃燒,天際亮起,這一幕,如是記憶與世間出現了某種詭異的重合,化作一抹流傳千古的畫卷,一路,流轉。
“張鐵少爺啊,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給我們說說唄!”
說這話語的是一個年方十五,光頭長臉的一個半大男孩,此時他從張鐵的身旁伸出頭,帶著頑皮的笑意,向張鐵問道。
“就是,就是,張鐵少爺,給我們講講唄!”
張鐵環顧四周,看著這些年輕的麵孔,這些人都是昔日李家暗堂幸存者的後代,如今,他們的父輩早就在一次次王家誅殺中死去,但是他們的血還沒有流盡,他們的血脈仍在,依然在沸騰,在為李家沸騰!
張鐵咧嘴一笑,神情思慮片刻,似是在措辭,隨後一拍大腿,開口道:“說說就說說唄!”
張鐵雙目一閃,隨後雙眼迷離陷入了回憶之中,自然開口。
“一切,都要從獅山鎮說起!”
張鐵的講述由淺入深,眾人不知不覺已經入迷,不禁側耳傾聽,隻覺得張鐵的經曆跌宕起伏,曆經不知多少次生死,一個個聽得如癡如醉,獅山鎮,幽雲,到了東土大唐,一個個精彩絕倫,曆經生死的故事在張鐵的講述中娓娓道來,不知不覺中,張鐵已經入神,天邊逐漸發亮,張鐵抬頭看天際,恰見到第一縷陽光照入張鐵的額頭。
張鐵的目光這才重又恢複了焦距,他環視發現周圍的人都應經沉沉睡去,張鐵微微一笑,把手伸到了那個熟睡的長臉少年身上輕輕拍了拍,帶著溫暖,微微一笑。
迎接陽光,張鐵看向四周的李家子弟,如是悟道,微微一笑。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