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淚,帶著心中的恨意,早就在三年時間內全部流光了吧。
張鐵喘了口氣,壓住心中情緒的激蕩,看著老者,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為什麼是我!”
韓冬聽聞此語,猛抬頭,說了三個字!
“天淵閣!”
張鐵心神一震,這天淵閣的名聲流傳之廣,勢力盤根錯節之深,不在現今大陸,任何一方勢力之下!
如果是各大王朝是淺淵之龍,這天淵閣就是整個鴻蒙最大的地頭蛇!
在天淵閣,任何消息,任何人的背影,隻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都可以查到,不過自然,越隱秘,越危險的事情,所付出的成本,更加巨大。
張鐵心神急轉,目中殺機一閃,自己和王家的恩怨本來就是隱事,世間之人除了他自己,恐怕沒有第二人知道,隻是這天淵閣神通廣大,他不敢確定,天淵閣,亦或是眼前的老者,知道幾層!
但是他不敢賭,這個世界,他有太多牽掛,這一瞬間,他動了殺心,渾身的氣息鼓脹,威壓顯現,拳芒凝出,下一刻就要全力出手!
韓冬隻覺得一股驚天動地的壓力向自己襲來,如被洪荒猛獸盯住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的壓迫使得他喘息急促,肉身鬆散,渾身的骨頭響徹啪啪之聲,先天中期的肉身在氣息之下,幾乎要分崩離析!
危急時刻,他韓冬心神震動,他心知生死就在一瞬,隻是開口呼和道:“沒有我,你沒有資格得到九龍貼,更是登不了登天樓!”
張鐵目光一閃,心神一轉,卻是將漫天的殺意收起,看著韓冬,麵容冷峻,肅然,開口道:
“說吧,看看你,或者說所謂的天淵閣,到底對我了解多少!”
韓冬目光閃爍,卻是開口說道:“對於前輩,我了解並不多,隻是一日用盡了三年的積蓄,獲得了天淵閣一個消息!”
“十年前,那場動亂,李家之人沒有全部隕落,還有生機!而近三年之中,必有人前往長安,欲覆亡王家,報血海深仇!”
他小心的看向張鐵,隻見他依然麵無表明,眼中不知喜怒,心中一凜,繼續開口道:“剛才前輩醉酒而來,本來我沒有多想,隻是覺得是一個醉酒的莽漢罷了,可是前輩一拳將老兒手下大打成虛無,這份功力,恐怕早就衝破了道境,到了斷凡!”
“而斷凡強者,在長安屈指可數,除了皇朝與四大豪族的數位,根本沒有散修,而前輩實力斷凡,身份有如迷霧,老兒心念,除了李家的後人猛龍過江,沒有任何人正好在這三年中,來到長安!”
“而前輩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報仇!向王家複仇!”
看著一臉癡狂之色的韓冬,張鐵心中一動,沒想到自己如此小心,仍被人從微末枝節看出了實力的深淺,並以此延伸,猜出了自己的目的,這長安藏龍臥虎,當真不可小視!
想到這裏,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沉默許久,最終開口問道:“你這樣賭,就不怕一招棋負,身死道消嗎?”
韓冬嘴角慢慢化作了笑意,隻是開口道:“我牽掛已死,留下這具殘軀世間,不過為了複仇!”
“您說,我還有選擇嗎?”
張鐵默然,眼神突然眯起,心中念頭百轉,負手站起,最終開口言道:“我可以相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