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早已經抱元守一,守住了心脈修為的波動,如老僧入定,沒有一絲漣漪。
老者龐大的靈識掃過方圓數百丈的空間,沒有發現一絲他人的痕跡,有四處張望了很久,才輕輕呼出了一口氣來,似乎是放下心來。
他雙目精光一閃,一改先前蹣跚的步伐,而是輕如狡兔,在山路中靈活無比。
“後天中期頂峰……”
張鐵喃喃道,這老者的修為雖然不低,但也不至於給自己製造威脅,殺他幾乎是易如反掌。
隻是還沒有到圖窮匕首見的時機……
老者幾個閃動來到了一處破破爛爛的斷鬆之下,掀開了山石,就把一個紙條塞在了石頭之下,雙目一閃,就又變成那個佝僂無助的老者,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這片山丘。
“那麼簡單?”
張鐵一愣,雖然張青書並不知道放置情報的細節,可是就直覺而言,王家偌大的家族,也不可能不安放禁製,直接把那麼重要的情報直接曝露在陽光下。
張鐵目光一閃,如果貿然上前或者內視蝴蝶一定會體內真氣會有波動,到時一旦那人沒走,隻是隱匿了身形,自己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
既然是未知,那就索性隱忍!
他一動不動的趴在石頭的右側,如一個等待時機的獵豹一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中,任何獵物都逃脫不了他的掌心!
時光如水般流逝很快正午的太陽開始西落,張鐵一直使用內息,在這五六個時辰內,硬是沒有泄露一絲氣息!
太陽很快就要真正下山,夕陽的照射下,整個山脈泛出金黃色的光華,張鐵心中本想,這人應該不可能在日落之後傳遞情報,可是看到夕陽,他卻是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判斷。
“難道真的是我多慮了?這傳遞情報就是用這種方式?還是說他不顧張家堡的宵禁,硬是夜裏傳遞這情報?”
“如果我記得沒錯,王家家主王林雲有一門獨門絕技叫做夜遁術,以星光為引,在有限空間內瞬移,號稱一夜之間,神行萬裏……”
“隻要今日夜裏,萬一這人會這夜遁術,我一定追趕不上!到時不但計劃功虧一簣,王家更是會有所警覺,自己先前的布局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張鐵的頭頂出現了細密的汗珠,紛亂過後,他心神竟然是是前所未有的空明!
“這世間之事哪裏有萬全之策?正所謂搏三虧一,這次我張鐵就賭一把!”
他眼神逐漸堅定,在這裏仍舊一動不動,繼續潛伏下來!
太陽逐漸落山,路邊的夕陽留下了一日裏最後的光輝,張鐵緊握雙拳,神色冷峻,他明白,自己搏的一把,成功與否就在此刻!
他眼神炯炯看著麵前的空間,突然在他無聲的興奮,空間突然起了漣漪。
一個粗布老者一步邁出,看向周圍的空間,輕歎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放心之色。
他一言不發,來到了那棵矮鬆之上,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塊令牌,令牌藍光閃爍,在這半黑的天空下,格外醒目。
他變幻法訣,藍光耀眼,一陣陣似是燕鳴般的淒厲聲傳出,過了少許時間,令牌在空中緩緩流轉,鬆樹之上藍光流轉,逐漸破裂,赫然出現了一個藍色的洞口!
老者神色剛剛一喜,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羊皮布,就要放入!隨即卻突然臉色大變。
他猛一轉身,雙手一折,抵在胸前,然後一股大力將他遠遠的擊飛了出去。
“好強的肉身之力!”
他從口中連連吐出了幾口鮮血,落在了地上,快落地時雙手在地上一拍,空中翻滾了幾下,搖晃的落在了地上。
他驚魂未定,看著張鐵,不禁吼道:“張家堡絕沒有如你這般修為之人!你到底是誰?”
光明和黑暗中,張鐵的身體也如被分成了兩段,光明與黑暗交織,如化作了一尊暗黑神袛,他手中拿著令牌與羊皮布,嘴角微微一笑,道:
“殺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