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熹冷得一哆嗦,剛剛睜開眼。模模糊糊便看見一雙紅腫的眼睛盯著他,心髒瞬間提到嗓子眼,嚇得他連連後退。
“你醒了?”李梅雙眼腫得跟核桃似的,自從龍熹睡下後,李梅就一直在哭。隔了很長時間,才抒發完情緒。龍熹定了定神,見是李梅才放心。
“嚇死我,剛才還以為要交代在這,老同學,山路那麼遠,你的體能可真強悍。”龍熹說。
“我們家的一些藥物而已。”李梅淡淡地說,一想到龍熹背她爬了那麼遠,臉上一陣燥熱。
“那些幹屍是?”龍熹雖然並不想問,可此時知道真相比照顧李梅情緒更重要。
“都是我們李家的人,雷叔從小看著我長大。雖是管家,但待我和親生女兒一樣。”李梅說道,眼淚又流下來。
“為什麼都變成幹屍?你們家出什麼事了?”一連串的疑問將龍熹包圍。
“我也不知道,十年前爸爸就憂心重重,常常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悶就是好幾天,那時候我還小,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記得是五年前,後花園裏花草會就莫名其妙的消失。爸爸弄來那個鎮魂石後鎖好後門,又弄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將後山圍了起來。”李梅說。
“直到三個月前,父親給萬雄送完今年的藥物配額後,便召集家裏人一直開會,經過很多次商量後,家裏女眷們紛紛被命令到財務去領錢,之後便陸陸續續地離開,家裏也沒人打理。”
“你麼沒有問過原因?”龍熹問。
“鄉裏男人的事,女人一般都不插手,即使在我們家也是一樣。盡管問了很多次,卻從來沒有得到答複。”李梅說。
“三天前,爸爸突然安排我和媽媽離開,我說什麼都不走,爸爸拉著媽媽說了一會兒,我們就被人帶走了。”李梅說。
“無論我怎麼問,媽媽都沒有透露一個字,反複強調說我們回不去鄉裏了,爸爸稍後就會回來。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跑回家,剛好久看見你。”李梅越說越失落,自從看見沙人的那一刻,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我們繞開它們回去吧。”李梅指了指沙人的方向,說著眼淚有流下來。
“不,不能這麼走了,我要救我三叔,都已經到這裏,就沒有回去的道理。”龍熹說。
“你不怕死麼?”
“怕。”
“那你還去?”李梅不解。
“比起怕死,我更想救我三叔。”龍熹眼神中的怯弱消失,留下的隻有堅定。
李梅摸了摸袖子,小蟲子抖動的很厲害,既然已經來了。總希望能見父親一麵。
“那我和你一起去。”李梅說。
龍熹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朝洞裏走去。
“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有點酸酸的。”李梅問龍熹。
“剛才跑過林子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的汗臭,現在想來,有點像醋。”龍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
兩人一起往裏麵走,越走酸味越濃,濕熱的氣息襲來,兩人仿佛落入蒸籠一般。
“你以前來過這裏嗎?怎麼那麼悶?”龍熹問到。
“沒,這裏是我們家的禁地,若不是帶著陰陽蠱,我不可能找到這裏。”李梅說。
“陰陽蠱?那隻小蟲子?”龍熹問。
“是的,走之前我悄悄灑了點藥粉在爸爸身上,通過這陽蠱追蹤他。”李梅說。
兩人正說著,一根水管一樣的觸手伸出來,一下纏住了李梅。李梅尖叫起來,在叫聲中,李梅被拖進洞裏,龍熹見狀急追。秘洞裏麵的石板裸露在外的越來越少,牆壁上布滿像肉一樣的膠狀物。
追到一個交叉路口,三個洞門擺在龍熹麵前,一時難以抉擇。正猶豫著,牆壁上的肉膠突然伸出,分成三隻觸手向龍熹撲來,龍熹見狀本能地一晃閃過。雖是躲過,其中一條觸手卻伸得飛快,直直抽了龍熹背後一鞭。
龍熹剛剛站定,正感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時,三隻觸手又調頭回來,龍熹向前翻滾一圈,避開兩條,最後一條纏住他的腳踝,將他提在空中。情急之下,龍熹躬身一口猛咬在觸手上,一股中藥味的漿液在龍熹口中爆開,味道辛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