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樓說到這裏看了看周圍的人群,繼續說道:“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周圍這些人的臉色,有些人的臉色明顯發白,顯得氣血不足。而剛才我們在經過一家藥店時,我無意中聽到有人在買防蚊蟲叮咬的藥膏,就留心了一下,僅僅就咱們駐足的片刻時間裏,就有五人前去買這種藥膏,而且我也特意看了下他們的臉色,發白,氣血不足。這說明什麼呢?說明這城中的很多人都被這種‘噬血飛蟻’叮咬過。”
薛青衣聽到這裏,眼神終於明亮了起來,盯著葉重樓,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葉重樓則繼續說道:“但為什麼他們都沒事呢,那是因為他們被吸取的血都很少,還不足致命,所以這麼長時間一來,人們都沒有發現,也沒有出現什麼命案。這說明那控製飛蟻的人還是很小心翼翼的,但為什麼這幾天卻接二連三地出現了命案了呢?”
“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人現在急需大量的新鮮的血液,所以才會不擇手段地吸食人血,以致出現命案。”葉重樓的眼神很堅定,仿佛他已經看到了那個凶手似的。“而且,這新鮮的血液肯定極難保管,所以那蟻後肯定離得不遠,說不定就在這青陽城的某個角落裏,而那背後之人肯定也在青陽城中。”
薛青衣開始對葉重樓有些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他的腦子竟然這樣靈活。
“而且我還打聽過了,”葉重樓接著分析,“城西的鄭屠夫,城南的馬夫張,以及客棧的老板肥劉油,都有一個相似的特征,你猜是什麼?”
不等薛青衣回話,葉重樓便自顧自地接著說了下去,“那就是他們都很胖,而且白白嫩嫩的,一看就知道血氣很好,所以他們才會成為那人的目標。而且我還發現,這中間的時間間隔都在三天左右,所以我猜測,那人下一次出手的時間應該在明天晚上或者後天晚上,而且目標應該也是與這三人相似的人,隻有這樣的人血氣才夠足、夠好。”
葉重樓一口氣說到這裏,才誌得意滿地停了下來,滿以為會迎來薛青衣崇拜的目光,但哪想看到的依然是一雙秋水般的剪瞳,美麗但平靜無波。
葉重樓暗道一聲沒意思,然後問道:“薛姑娘,覺得我說的怎麼樣?”
薛青衣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很好,然後呢?”
“什麼然後?”葉重樓有些懵了,不明所以。
“誰去對付那人呢?”
“啊,這……這我不行,我連馬三他們都打不過。讓馬三他們上吧,這本來就是他們的事。”葉重樓有些心虛,讓凡人捕快去抓修行之人,那無異於拿雞蛋碰石頭。
薛青衣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葉重樓。葉重樓被盯得心虛,別開了頭,嘟囔了一句,“那不行,你上啊。”
薛青衣見此,心道,倒挺沉得住氣,到現在也不說給我下的什麼藥。“我累了,回客棧吧。”說完轉身往回走。
葉重樓也不傻,自然知道薛青衣這番是做給他看的,目的就想知道給她吃的是什麼藥。但葉重樓還不想這麼早就亮底牌,因此悶聲不響地跟在後麵出往回走。
倒把跟在他們後麵的一群便衣捕快弄得摸不著頭腦,隻得跟著回客棧,然後緊急報告馬捕頭。
馬三也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是吩咐加緊看管,免得到嘴裏的替罪羊又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