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警官了解清楚後,讓許未琳暫時待在派出所,他還要了解一下醫院那邊的情況。
屋子裏隻剩下林七和許未琳,兩人一言不發,氣氛非常安靜詭異。
“打電話叫你父母來吧。”好半晌,林七才對她說了句冷冰冰的話。
許未琳心頓痛,他第一句話,也如此讓人感到冷冰,她木著臉起身走出門,鑽進廁所,不願意給父母打電話,隻好打給了戴軍榮。
“戴大哥。”她一晚上所有的害怕,無助,全都通過這一句戴大哥發泄了出來。
戴軍榮剛睡下,接到許未琳的電話,還帶哭腔,有些不明所以的問:“怎麼了你,哭什麼呀。”
她抹了把淚,咬著嘴唇盡量平靜下來:“我今天兼職的時候,用酒瓶把客人的頭給砸了,現在在你們派出所呢……”
戴軍榮一聽,來事兒了!隨即馬上衝電話那頭的許未琳甩下一句“你等著我”便套上衣服跑到派出所。
許未琳打完電話就回到審訊室,在林七麵無表情地審視下緩緩坐下,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戴軍榮很快就趕到了,林七納悶兒:“你來幹什麼?”
戴軍榮傻笑:“我妹子把人給打了,我當哥哥的能不來?”
“妹子…”林七撫額,這是鬧哪出?
戴軍榮走到林七旁邊,低聲湊到他耳邊問:“現在被砸的那邊兒什麼態度?”
林七麵色凝重,聲音放得很低,刻意不希望許未琳聽見:“看樣子不會善罷甘休,不怎麼好說話。”
戴軍榮也皺起眉頭:“那這件事對方想怎麼處理,賠錢還是道歉?”
林七搖搖頭,眸光深邃:“未琳要高考了,對方要是不善罷甘休,未琳也已經夠了負刑事責任的年齡,無論這件事起因如何,但是畢竟她砸了他一下,已經構成故意傷人罪,對她的人生多多少少有影響,所以我想,私底下幫她擺平。”
戴軍榮心裏樂了,他也不是完全不在乎這丫頭嘛,可能是故作冷漠,想讓未琳知難而退吧。
林七起身走到門口,仰起頭,一臉無奈,低下頭時,麵上再也看不到任何情緒,背過身子生硬地說:“你先回去,忘掉這件事,跟誰都不要說。”
許未琳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她更不知道為什麼林七要放她離開,於是立即起身:“可是我真的砸傷了人……”
林七轉過身,表情嚴肅目光認真,語氣冷冽:“讓你回家你就回家,還有,以後在派出所,我不希望再見到你,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糾纏!”
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屋口,決絕冷漠。分明是嚴肅的黑,藏住他溫柔卻故作冰冷的眸;明明是會嘴角溫暖說別怕的唇,卻掩蓋那抹陽光生硬的說不願糾纏。
她閉上眼睛,她怕痛,大概是不願意麵對冷冰的現實,她深深的埋下頭,她聽不到,什麼都沒聽到。
“戴大哥,能陪我去個地方嗎?”她聲音微弱,如一朵風中的小雛菊,瘦弱單薄。
戴軍榮毫不猶豫的點頭,跟著她坐公交,到了她兼職的那家火鍋店。
快下班了,隻有幾桌客人,老板坐在吧台裏麵玩手機,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許未琳心裏有些酸澀,真正自己遇到事情的時候,會有幾個人真心替你著急。
“老板。”
她走過去,輕輕喚了一聲。
老板抬起頭,見是許未琳,笑了笑:“小琳啊,今天挺威猛的嘛,不錯,勇氣可嘉。”
許未琳知道他是在諷刺她,多說無益,她麵無表情地說:“我知道這裏不會要我了,所以過來是希望你把工資給我結一下。”
老板低笑,拿著計算機邊翻考勤表算起來一邊說:“你還是明事理,你想我們做小本生意的,客人被你那麼一砸,還有幾個敢來,今天你要是忍一忍,不就什麼事都沒了,所以說你們這些小孩子,還是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