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和煦,鬱鬱蔥蔥。林間小道上,一輛馬車在官道上行駛。
馬車內,蘇曈閉目養神,感覺到一道熾烈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自然的動了動身體。
“娘子,我很受傷!”歐陽暝一臉傲嬌。
歐陽暝見蘇曈根本不搭理自己,悻悻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躺下來,假寐。
車廂裏安靜下來,沐風正了正坐姿,對於蘇曈沒有搭理歐陽暝心中甚是高心,情不自禁的哼起小曲。
小曲聲驟然停了下來,不對呀,我堂堂一個王爺怎麼就淪落成趕車的馬夫,還有我是病號,憑什麼那個叫歐陽暝的家夥就可以舒服的躺在車裏和書童獨處。
“書童,書童,不行了。我頭好暈…”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裏的人一個顛簸,蘇曈睜開眼睛,看著裝死的歐陽暝,準備起身,歐陽暝一個鯉魚打挺,鑽出了馬車。
沒過一會,沐風舒舒服服的坐在蘇曈身旁,“書童,你…你不會真是他娘子吧!我怎麼沒聽過你成親了。”
蘇曈對於這麼沒有水準的問題,選擇無視。
沐風不甘心,搖著蘇曈的手臂,準備死磕到底。
“閉嘴,再問就滾出去。”蘇曈不耐煩的說。
沐風見此,隻好閉口不言,繼續躺屍。
蓮花鎮,寬敞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於耳。
“終於到了有點人氣的地方了。”沐風聽著外麵傳開的叫賣聲,砍價聲,覺得特別親切。
“快看!快看!那個人好帥。”
“那個馬夫好俊啊!”伴隨著一陣陣尖叫聲,馬車停了下來。
“娘子,我們趕了一天的路,下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歐陽暝冷冽中帶著溫柔的嗓音,讓一群圍觀的女人為止著迷。
“原來他已近有家室了。”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一群花癡的女子歎息著,落寞的散了。
蘇曈從車廂裏出來,歐陽暝想伸手去扶蘇曈,蘇曈避開歐陽暝的手,自己一躍跳了下來。期間還不忘瞪了他一眼。
歐陽暝悻悻的收回了手,摸了摸鼻頭,眼睛亮了亮,嘴角上揚,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吃醋麽。
“哼!出息。”沐風從鼻腔發出的聲音,一臉鄙視。
歐陽暝分外白皙的臉上,剛才的神情不複存在,薄唇微挑,麵容似笑非笑,看著沐風一陣發寒。
沐風強忍著冷意,不服輸的跺了跺腳,故作瀟灑的走近客棧。
一行人安頓好了之後,在樓下用餐。
歐陽暝和沐風像是較勁似的,一個勁的在給蘇曈夾菜,獻殷勤。
蘇曈看著碗裏堆得高高的菜,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兩個男人像是小姑娘似的,怯怯地看著蘇曈,好似蘇曈說一句話,就要哭給她看似的。
蘇曈剛剛那一拍,隔壁桌的人紛紛看著他們,遇到蘇曈的眼神又飛快的閃開,然後小團體開始竊竊私語。
蘇曈臉不自然的一白,悶悶的說:“食不言,都給我老實點。”
接下來,這一頓飯吃的非常安靜,他們二人也老實不少。
“閃開,閃開。官府抓人,閑雜人等,通通閃開。”
一群煞氣衝衝的衙役,一窩蜂的湧進客棧,對著在座的每個客人上下打量。
最後應該沒有什麼收獲,走到門口時,突然大聲說:“現在特殊時期,宵禁的時候,不要在街上溜達,否則後果自負。”
“現在真是罪犯太猖狂,這都是第幾個孩子了。”
“可不是嗎?我隔壁王員外的孫子這都失蹤多少天了。”那名男子歎息一聲,“估計凶多吉少了。”
從他們的零零碎碎的話語中,蘇曈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蓮花鎮的夜晚特別安靜,隨著遠處有節奏的打更聲,蘇曈突然感覺房頂上有人,她蹭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眼裏一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