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叫守望
車輛往來,如斯紛繁
如芸芸眾生
像我
隻映入你眼裏
燈柱高擎,萬人矚目
如皓月當空
像你
卻深埋我心底
掬一縷羞澀
用冷漠打扮自己
隻為於人群之中坦然
於喧囂之處沉默
用坦然掩蓋愛的事實
用沉默烘焙愛的故事
你不知道
愛
隻是我一個人的事
這是孟飛翔2013年3月寫的一首詩,當時的她對校長杜書鈞還是滿腔的好感,即使這份感情難於與人言說,但她心裏並不覺得痛苦。她以為一直這樣就好。可是她不明白,每個人的心在感情方麵都有著貪婪的一麵,尤其是像她。任何一份感情得不到肯定的回應,都會給人帶來極大的痛苦,她也隻是剛開始而已。時間愈久,這種壓抑的貪念就愈要尋找蛛絲馬跡的滿足,滿足不了,就變成了無法修複的內傷。
如果愛隻是一個人的事情,那麼時間將會減少很多悲劇的發生。
那天,媽媽聽說孟飛翔回來了,來市區看她。孟飛翔瞞著媽媽自己的病情,隻說老是頭疼。不明就裏的媽媽以為沒什麼事,隻是比較嚴重的感冒,也就沒放在心上。
“媽,給我說說我姑年輕時候的事唄?”孟飛翔抱著靠枕,歪在沙發上。已經長大的女兒,依偎在母親的身邊,總是有那麼些矯情的。
“怎麼突然問起你姑姑的事情了?”
“就是想聽聽”孟飛翔嘿嘿一笑,媽媽瞪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說“好吧”。
“你呀,要說‘侄女仿家姑’,你還真是太像。”媽媽嗬嗬嗬地笑起來,這笑聲真會傳染,孟飛翔也開心地笑起來,都不知道自己笑什麼。
“你姑姑在高中時就是校花。那時候的農村孩子,能上個高中就是高學曆了。你姑姑學習好,人又漂亮,一雙杏核眼又圓又亮,臉也白,追求她的男孩子很多,你姑姑最後陰差陽錯聽了你爺爺的話,經媒人介紹嫁給了你姑父。你不知道?你姑父叫徐衛東,經常來咱村放電影的?”
孟飛翔咧開嘴笑了:“我咋會不知道呢?那時候我們看電影總是有特權,可以坐在最好的位置上,而且還不用提前占位置。”
“就是嘛。隻可惜,你姑教你爺給攪和地離了婚,你姑父接受不了,最後殺死了你姑姑,自己也被槍斃了。”媽媽說話還是很粗,但孟飛翔卻顧不得這麼多。
“那是因為啥他要殺死姑姑呢?”
媽媽看著孟飛翔的大眼睛,歎了口氣:“飛翔啊!這用問嗎?還不是你爺攛掇著鬧離婚,你姑父受不了?”
“不是,我是說,當時我姑姑的鄰居家有沒有一個人,叫杜老二,和我姑姑關係有點曖昧?”孟飛翔有些迫不及待。
“你姑姑家在我們鄰村,大部分姓徐,哪有姓杜的?你姑姑的鄰居也姓徐,哪有你說那事?”媽媽不解地看著孟飛翔:“我咋覺得你今兒個恁怪嘞!”
孟飛翔早已聽不進媽媽的話。為了想清楚一些事情,她已經兩天沒有吃藥了。她明白,藥物隻能讓她不再頭疼,但是真正的心病還是需要心藥來醫。
現在的她,已經徹底明白李文強說自己有時幻想,並且把幻想當成現實是怎麼回事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想了兩天的孟飛翔已經心知肚明,眼前也隻是在母親這裏得到一個印證。她最想不通的是,李文強是在什麼時候發現自己不正常的。讓孟飛翔情何以堪?
“飛翔。飛翔。”在媽媽的呼喚中,孟飛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