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思齊幾近滿分的社區服務以及人文精神檢測還是嚇到莫思寧了。要不是深知監測人員的變態之處，莫思寧一定會懷疑腦電波監測儀出故障了。社區服務拿到滿分不僅要求工作做好，並且還要求工作時85%以上腦波段都是愉快且專注的。莫思寧基本每次評分都沒得到過那三分的愉快分，專注倒是拿了一分半。至於人文精神，統一換算為十分製，莫思寧八歲以前平均是7.56，12歲時6.42，現在則為3.84。人文精神比較獨特，它的檢測標準是不會變的。但被測量的人卻會因為所知所見所學所想，不由自主的偏離。而人文精神的每個分段所能從事的職業也都是不同的。但分值越低所能選擇的職業越狹隘這點是共通的。像莫思寧的這種分數已經注定她不能從事一些美好平和的職業了。
不過莫思寧也沒有什麼想要抱怨的，她13歲時便知道自己並不是為了什麼美好的目的而被教育的。現在也接受的差不多了。
她現在在思考的是另一個嚴肅的問題。她本來是想讓弟弟提早知道一些殘酷的真相，免得日後不會有太多痛楚。但現在莫思寧看著幾近滿分的兩項成績，她突然又有些不忍心。現在弟弟在合作上的分數十分危險。而自己的話語很有可能會使得這兩項的成績一蹶不振，到那時弟弟可能就會被剝奪優異者的稱號。並且很有可能從此再也無法重回這個圈子。而且，莫思寧也會有一種破壞了美好事物的罪惡感。
但是同時，莫思寧又希望弟弟無法再成為優異者。莫思寧現在回想她的經曆，仍覺心中冰涼。她真的不想讓弟弟接受之後的課程，更何況普通人的生活比優異者安逸舒適多了。可以的話，莫思寧甚至希望莫思齊可以像父母一樣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自己被社會性抹殺後所遺留的贈與。當一個能使用b級資源的e級就好。
但是，莫思寧也知道莫思寧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碰上自己的課程。以他那麼高的人文分和社會服務分，可能之後去當個公益活動的主管也是非常有可能的。自己這一插手更有可能會破壞弟弟美好幸福的未來人生。
思來想去，莫思寧糾結的腦子都疼了。她用手扶著額頭盯著莫思齊的背影問道：“莫思齊，你的進度怎樣。”
莫思齊像是被嚇了一跳，抖索了一下，回過頭來回答道：“差，差不多了。大概明天就能完成。”
“明天啊，那就後天好了。”莫思寧喃喃自語道，複又對莫思齊說道：“那我們後天一起去競技場吧。”
“誒，好。”莫思齊倒是沒有什麼疑心，他轉過頭繼續拚接，沒有發現了姐姐的眼眸近乎空洞。
“對不起。”莫思寧在莫思齊身後做著口型，“但這樣，比你之後知道要好得多。”最起碼，比跟我一樣被徹底毀了好啊。莫思寧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過去的陰霾湧上心頭使得莫思寧不由得用手狠狠的遮擋住了自己的臉。她真的是恨極了自己這張臉啊。
現在距離自己被送往研究室還有八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