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沐顏,著實與平日太過不同。
夢澤看著看著,心底又有苦澀升起。繼而想起了畫中的美人,雪兮公主!
先前還不覺得,此刻越想越覺得熟悉,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她,究竟是哪裏呢?
似乎,似乎是夢裏。對,是夢裏!
她經常被一場場繁亂毫無邏輯的夢驚擾,醒來也會將那夢忘個大半,但那畫中女子,她似乎夢過千百次,她仔細回想,想的頭都疼了,終於想起了一個畫麵的殘片:
一襲白衣的女子宛若聖潔的白蓮,嘴角淌血,眼神暗淡,躺在一個男子懷中,那人,痛苦的叫著她的名字,雪兒,雪兒!
夢澤閉上眼睛想要看清楚那男子的容貌,可任她怎麼努力,始終像隔著厚厚的迷霧,無從查看。
這時,女子柔軟的聲音打破了夢澤的沉思回想。
流光眼睛裏氤氳出一些水霧,看似十分傷心:“雪姐姐那樣好的人,不想天妒紅顏,現如今,連留下的念想也被一把火給毀了!”
阿離望著夢澤恨恨道:“那個縱火行凶的人,定然是嫉妒雪兮公主的美貌才情,這人心思還真是歹毒,連她遺留下來的東西都要毀去!”
沐顏從畫上移開眼,小心翼翼的卷起畫卷,淡淡望著夢澤。
“這畫卷怎麼會在你這兒?”
夢澤實在很討厭這種感覺,明明他眼神清清淡淡的,卻像是蘊藏了濃厚的懷疑。
“著火之時,我撿的,一直拿在手上,便沒有被大火毀去!”
“你怎麼進到惜雪園的?”他問的是自己怎麼進去的,而不是為什麼要進,夢澤感覺不對。
抬眼與他對視,心底坦坦蕩蕩:“我的紙鳶掉進了惜雪園,我進去撿,看到一張畫像躺在地上,怕沒人管那畫像會被損毀,準備將畫像放進屋子裏,誰知就著起了火!”
沐顏冷冷看她一眼,重複道:“你是怎麼進入惜雪園的?”
夢澤心知,有人故意要害自己,設下了這個居,就是讓沐顏記恨自己討厭自己。
連忙解釋:“我就那樣飛進去了啊,沒有阻攔,反而是我準備出來的時候被一道禁製阻擋了去路,被困在火中!”
沐顏定定的望著夢澤,眼神依舊冰冷:“你確定進入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禁製?”
夢澤點頭:“若有禁製,我既能進去,便是已將禁製解除了!我又何苦不趕緊逃離,傻傻在火中被灼燒呢?”
沐顏沉思……
阿離卻忍不住開口:“也許這一切都是你的苦肉計呢?是你闖了大禍,故意為之,好洗脫嫌疑。何況你又不怕那火!”
夢澤開口:“你倒是很了解這一切啊,阿離,難道你當時也在場?”
阿離小臉一揚:“我是後來起火才趕到的,而且看那火焰的顏色,分明就是你們鳳族的鳳凰之火,定是你看到那畫像,發現神尊與雪兮公主的深情厚誼,你心生嫉妒,打算放火把畫給燒了,結果引燃了周圍的園子!”
夢澤不禁諷刺一笑,嗬嗬:“照你這樣說,為何那畫像到如今都還完好無缺?當時大火四起,我完全可以把畫卷丟入火中啊?”
阿離脖子一梗:“哼!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反正你進入園子是事實,那火是你的鳳凰之火亦是事實!你休要再狡辯。”
夢澤嗤笑一聲:“哼,你對我們鳳族的鳳凰之火似乎頗為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