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真什麼也沒說,也沒有生氣?”她什麼也沒說,他不是該覺得安心才是麼,可風冥修的心裏卻不是滋味,似乎隱隱還有幾分失望。
“茹夫人表情平靜,並無怒色,茹夫人一向深明大義,理應能理解城主的食言並非有意,城主該覺得欣慰才是。”城主之心,臨海也揣摩不透,隻能盡量說些可能讓城主寬心的話。
隻是,臨海的話非但不會讓風冥修覺得寬心,反而會更不悅,初雪若真是對此事毫無反應,也就說明她的心裏根本不在意他,他要陪著誰、要寵幸誰,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正當風冥修在夜風中暗自不悅之時,飛羽閣的宮女急匆匆跑出來通報說雲夫人已經醒來,隻是身體依然很虛弱,可能暫時還起不了身。
風冥修什麼也沒說,徑直走進內殿,原本躺著的雲溪正在努力支撐著坐起身,見了城主緩緩靠近,她蒼白的臉上便閃出幾絲難以掩飾的激動神采,“雲溪給城主……”
“你別亂動,好好躺著就是。”風冥修快步走到床邊,將雲溪按住,讓她得以安穩的躺下,“今晚好好休息,朕已命臨海另備殿閣給你居住,這飛羽閣突然起火之事,朕也會讓人徹查。”
“城主無需為此事憂心,起火之事隻是下人們疏忽引起,所幸大家都沒事,城主就別再追究了。”雲溪的聲音依然細弱,但這一句卻說的格外有力,她自然希望此事到此為止,別再扯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也罷,既然隻是意外,朕就不再追究,你好好休息,朕先去用過晚膳再來陪你。”風冥修心情煩亂,似乎覺得自己如此坐在雲溪身邊居然不知該說什麼好,肚餓難耐也是事實,正好以此為借口離開。
“都是雲溪不好,讓城主擔心,還耽誤城主用膳。”雲溪低著頭自責,眼中噙著的幾滴熱淚幾乎滴落,這模樣看來倒真有幾分初雪的文弱之氣。
“既是意外,何須自責,你的身體無恙,朕也可放心。”風冥修好言安慰幾句便起身離開,看來,這東施效顰之事,對心裏惦記著他人的風冥修沒什麼用。
看著城主緩步離開,雲溪的心裏不免還是有些不安,她費盡心機使出如此苦肉計,為何還是不能讓他的神情多一分緊張?難道在他的心裏,初雪就那麼不可替代麼?
坐在依然殘存著濃煙味的飛羽閣內,品著香醇美酒,風冥修的心裏卻沒有片刻的安寧,他滿腦子想的還是雅馨苑內那個對一切都無動於衷的笨女人。
莫非是因為他給的刺激還不夠?即便她已經知道此時的他正陪伴在其他女人身旁,也是眼不見為淨,難道非要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對其他女人極盡親昵,才會激起她心裏的漣漪嗎?
風冥修是個極其奇怪的男人,他的心裏早已烈愛深藏,卻礙於自己至高無上的尊嚴,不能主動顯露,所以,他希望初雪能被激怒、希望她作出一些正常女人會做的事情,例如:吃醋、嫉妒。
曾經,他為了讓韓亦霜難堪,故意在那個討厭的女人麵前對初雪心疼有加;現在,難道他要把同樣的事情再對初雪做一次嗎?
如果這樣的冒險能達到他想要的目的,那麼,他會願意嚐試,如果初雪還是依然故我,可以默默忍受一切,不做任何反應,也許,他需要重新考慮是否應該在她身上傾注所有的深情。
這一晚,風冥修沒有離開半壁蒼涼的飛羽閣,但,他卻並沒有和雲溪同床共枕,隻是陪著她隨便閑聊了幾句,便起身去了隔壁的廂房休息,他說想雲溪獨自一人好好休息隻是借口,其實,他隻是想讓‘相關人士’知道他昨晚是在何處就的寢。
城主今晚沒有離開,對雲溪而言,這已經是不小的勝利和突破,無論事實如何,她都可以很自豪的告訴其他人說城主昨晚是在飛羽閣就的寢,從此之後,她的身份便可以直逼初雪。
翌日清晨,雲溪的身體狀況已有了很大好轉,她可不希望身體上這點小毛病推遲她侍夜的時間,所以,她會盡可能的讓自己看上去容光煥發一些,坐在城主身邊陪他用早膳之時,她也會謹記初雪曾經的好意提醒,少言多觀察,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自然不希望一時疏忽出大亂。
“城主,清月軒已經準備妥當,雲夫人隨時可以搬過去。”眼見城主和雲夫人用膳完畢,臨海立刻進來報告了雲夫人更換住地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