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主,雲溪姑娘說的沒錯,茹夫人的確曾是絕色坊的歌姬。”臨海身為主管,自然要對所有後殿之內各人的身份做個詳查,既然城主問起,他也不敢再有所隱瞞。
“為何朕從未聽她提起?”風冥修這話問的好不可笑,初雪向來不愛主動說話,何來機會跟他說這些!
“城主未曾問及,茹夫人也不好主動說起。”臨海的解釋也算合情合理。
“既是故人,你且帶雲溪去見她就是。”風冥修稍作思量,似乎覺得這樣也沒什麼壞處,這兩個女人若真是故交,也少了熟絡的麻煩。
“是。”臨海嘴上應著,心裏卻對這位帶著城主信物而來的雲溪姑娘存著很多質疑。
“民女謝城主恩典。”得了城主的應允,雲溪也算鬆了一口氣。
她以為,隻要見了初雪,要探知事情的真相,理應不會太難……
離開城主獨居的大殿,雲溪便跟著臨海朝著雅馨苑而去,隻是未曾料及雅馨苑內居然隻有幾名宮女在忙碌著,卻未見主子的身影。
“回臨總管,夫人去陪城主用午膳,尚未回到殿閣呢。”宮女紫娟上前回話的同時,一雙機靈的眼睛還不忘小心翼翼的將與臨總管一同前來的女子打量一番。
“午膳已用完,想必茹夫人該是在園子裏賞花,雲溪姑娘若是沒有要緊的事,還是等茹夫人回宮再來問安,可好?”臨海謹慎,自覺主子不在,雲溪沒有留下等候的理由,自然要打發她離開。
“臨總管,雲溪不能在此等夫人嗎?”雲溪依然是一臉的急躁,那一雙手隻怕要將衣角攪爛了去才算罷手。
“你現在無名無分的,有何理由單獨留在茹夫人殿閣?你若是想找茹夫人敘舊,也不急在這一時吧!”臨海的語氣多少有些不客氣,看來這宮中老奴對雲溪的印象實在不怎麼好。
“是,雲溪明白。”老奴之言是否有心雲溪不想去做考究,但她明白一個在這後殿生存的不二法則若想得到他人的尊重和奉承,隻有得到城主的寵愛才是王道,就像初雪,一身恩寵,別人自然不敢對她有任何微詞。
“既如此,雲溪姑娘請隨老奴前去飛羽閣,待茹夫人回殿之後你自行再來問安即可。”臨海事務繁多,不可能為了一個未受冊封的女子耗費時辰,臨走,好心向雅馨殿的丫頭們招呼了一聲,若是雲溪前來,自當讓她進去問安即是。
雲溪初來乍到,也不敢多言,隻知處處小心,對她來說,這一場充滿驚險的冒險才剛剛開始,還好她有了初雪這個故友,若是想在這後殿立足,理應比其他人容易的多。
而此時,初雪依然在幽靜無人的禦花園內呆坐著,她的心裏又許多許多事情需要去擔心,雲溪的到來,到底會給她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改變?城主若是發現雲溪並不是他要找的人,又會怎麼想?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可回避且迫在眉睫的,如此短的時間內,要她作出決斷實在是太過為難。
“夫人,這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夫人隻怕要覺得乏了,還是早些回殿閣歇息要緊。”見主子久不出聲,紫雲實在忍耐不住,上前提醒了一句。
“紫雲,適才你也見到了城主單獨召見的雲溪姑娘,她給你的第一感覺是怎樣的?”盡管自己和雲溪朝夕相處十幾載,可初雪自認為對雲溪的了解並不足夠,好像她的腿突然中毒的事情,到現在她還是想不出理由說服自己這件事和雲溪沒有關係,可是,她又偏偏不願承認,更不願放棄她們十幾年的感情。
“夫人是想聽奴婢說實話嗎?”紫雲稍微頓了頓,謹慎的說道。
“當然是實話,若是想隨便說說糊弄我,就免了。”初雪的表情和語氣都極其認真,她是想,有時候旁觀者清,她看不到的,或許身旁的人能看個明白。
“奴婢以為……那位姑娘非善類,夫人需小心應付才是。”紫雲倒是一點也不含糊,直言不諱說了她的擔心。
“非善類?隻此一眼,你憑什麼做出如此判斷?”初雪看來對紫雲的回答頗為意外,自然要有所質疑。
“奴婢隻是坦白說出自己的感覺,到底是憑著什麼,倒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紫雲也知道自己的回答沒有憑據,但她是一心為主子好,自然不會拐彎抹角。
‘非善類又如何,她是自小便和我同甘共苦一同長大的姐妹,還曾於自己有恩,難道我該因為她有機會受到城主的寵幸,便要處處與她為敵麼?’初雪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隻是在心裏暗自磨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