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奴才多嘴了,隻是……奴才以為,城主還是去看看茹夫人的好,總不能讓夫人白等這許久不是。”臨海知道城主是在故意裝傻,倒也不怕繼續說實話。
莫非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風冥修剛剛才邁進大殿門檻的雙腿又邁了出去,而且,這步子還是急促的。
臨海知道城主是要去何處,自然是老實的尾隨了。
雅馨苑內,除了心蘭,其他丫頭們都休息去了,當然,她們的主子還在挑燈夜讀。
夜深人靜,全無睡意的初雪已經看完了一整本的詩詞,找不到事來做,隻好自個招來文房四寶寫起字來,讀書寫字這些事,還是父親在世時學過一些,自從進了絕色坊學藝之後便少有機會寫了,現如今,閑著,又有現成的文房四寶,也好打發時間。
即使許久沒有寫過字了,可初雪天生的靈性決定了她做任何事都不會脫離她與生俱來的靈秀氣質,自然,經她手寫出來的字也是如此。
“字寫的不錯,隻是少了些張力。”天,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居然沒有半點聲響的?甚至,都沒有驚動在殿外守著的心蘭!
雖然心裏帶著自己不想承認的期待,可當初雪看到他真的出現在眼前,還是不太敢相信,已經這麼晚了,他怎麼會悄無聲息的來此呢?
驚詫錯愕的初雪一時失手,毛筆便掉到了宣紙之上,黑色的墨汁將她適才好不容易寫下的幾行小字慢慢淹沒了去。
“城主怎麼也不說一聲突然前來,嚇死初雪了。”當真是嚇死嗎?如果是受了驚嚇,為何她的臉上不見半分緊張,卻隻有隱藏不住的開心呢?
“朕以為你已經睡了,不想擾了你休息,所以,沒有命人通傳便走了進來,怎料你居然還有閑心在這夜深人靜之時練書法,隻可惜,這一手好字卻因為朕的冒然到來被毀。”風冥修緩緩的朝著初雪靠近,看著宣紙上被沒去的娟秀小楷,不免還是有些詫異,原以為她隻是懂得歌舞技藝的舞姬,卻有如此一手好字。
“城主取笑初雪,這都是瞎寫著玩的,城主還是不要看的好,這會兒被墨汁沒了才好呢。”有些情不自禁,初雪向著他靠近了一些,忍著心的狂跳,勇敢的抬起頭看著他。
“別說你瞎寫著玩的字,朕問你,為何如此晚還不想歇著?莫非……你是在等朕?”這話一問出口,他又後悔了,生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早先在慧心閣內,初雪一時嘴笨,惹的城主不悅,初雪可不敢奢望城主還會來此,隻是……躺下也是睡不著,隻好起身找點事消磨時光。”初雪終究還是不敢承認她期待他到來的事實,適才鼓起勇氣抬起的頭又低了下來。
這女人,難道就隻會說這些讓他不悅的話語嗎?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在慧心閣內說的話不對,為何還不懂得反省?真是死腦筋!
“不敢奢望?真是如此嗎?朕再給你一次機會,這麼晚不睡,可是在等朕?”他可真夠厚臉皮的,非要逼得她承認不可!抬起她低下的頭,雙眼帶著熱辣辣的火看著她,期待她給出滿意的答案。
但,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微微點頭,那如花的美顏上便閃出了兩朵嬌豔的紅暈。
“朕若是不來,你打算在這裏寫字寫到幾時去?”她隻是輕輕一點頭,卻足以讓他心滿意足,於是,在他臉上消失了好久的笑意便再次浮現而出。
這個問題她不知如何回答,隻好搖頭作罷。
“怎麼了?嗓子又不舒服?”他的語氣裏透著關心,這點頭搖頭之間讓他好不擔心,生怕喉疾再來擾她。
“城主多慮,初雪的嗓子沒事,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城主的問題。”想笑,又不敢,隻好低頭回避他灼熱的眼神,低聲答他。
想逃開他的注視?談何容易!畢竟他的手距離她的臉是如此接近,想抬起她的臉,甚至親吻她的唇,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城主是怎麼了?怎麼就無端端的愛上了偷襲的戲碼?還不知不覺的上了癮而樂此不疲……
溫柔的吻由淺及深,如此合拍的二人拋掉了心裏所有的束縛,此刻,他們隻想為彼此存在,無關他們的身份,無關他們的過去,無關他們心裏記掛的秘密與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