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閣主說你忙著教小丫頭們跳舞,不得閑回家,怎麼又突然回來了?”初雪的母親看來有些憔悴,支撐著疲憊的身體,眼中卻閃著興奮的光芒。
“初雪想念娘親,想念月兒,怎麼也要抽空回來,娘親可是哮症又犯了?可有請大夫來瞧過?”初雪已經無暇顧及楚月閣主的存在,此刻,她眼裏看到的隻有娘親的病痛。
“得虧了閣主,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也開了藥方,沒什麼大礙,雪兒不要太擔心,過來,讓娘親好好看看你,好些日子不見,怎麼如此消瘦?”有些激動的母親也看不到一旁的閣主,將近兩個月不見的女兒如此清瘦的出現在眼前,做母親的怎能不心疼。
原來是他,隻道他是無情無義的,隻為著自己的利益可拋掉一切,甚至是他信誓旦旦愛慕的她,也可以說放手就放手,卻不想他會有如此心思……
初雪這才再次把眼神投向了在一旁被冷落了的楚月閣主,而此時,她又該對他說些什麼?
其實,風雲烈的心裏也同樣是無措的,他沒有想過會在這裏見到初雪,以初雪現在的身份,在宮外,他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更何況,他的心裏除了對她有無窮的內疚之外,還有著不可挽回的悔意。
“讓閣主費心了,初雪感激不盡。”此時,初雪還是想保持一顆卑微的心來對他,即使自己已經承蒙聖恩、得了恩寵,貴為貴夫人,但在楚月閣閣主的麵前,她還是那個身份卑微的歌姬。
“不必客氣,本閣主也是見你無暇顧及,才帶了大夫過來開了幾副方子的。”此時有他人在場,風雲烈也不好太過隨意表達自己心裏的激動,隻好淡然回應。
“雪兒,此次回家,可有空過夜再回去?”原本還病著的母親似乎一下子病情都好了,臉上帶著笑,仔細看著久未見麵的女兒,幾分不安,幾分心疼,都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初雪不孝,隻能在此呆上一個時辰的時間,實在無奈,還有好多事等著初雪去做呢。”初雪幾乎不敢再看母親的眼神,因為她說的話都是在撒謊。
“罷了,雪兒要忙的都是正經事,為娘的能夠見上你一麵也算心滿意足。”牽著女兒的手坐下,滿心都是牽掛的母親已經是老淚縱橫。
“娘親,姐姐,月兒去煮點糖水,姐姐許久不回家,就好好陪著娘親說說話。”一旁的初月也是忙著抹淚,雖然年紀尚小,卻也甚是懂事。
聽初月如此一說,風雲烈自然也不好再留下打擾,“既如此,本閣主先行告辭,你們一家人也好好好敘敘。”
要走,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卻似乎沒有留下的借口,更何況,麵對初雪,他滿心都是愧疚和心酸。
“初雪送閣主出去。”出於禮貌,初雪還是必須送他出門,其他不說,他對母親的這份心自然是無法忽視。
風雲烈沒有做聲,算是默許了初雪的決定,也許,在他的心裏,還是希望有一點時間可以和初雪獨處的,哪怕隻有那麼一小會也好。
出了那扇門,是那一片小小的院子,這裏沒有心蘭,沒有侍衛,也沒有風雲烈的隨從,隻有他和她。
“初雪,這些日子你過的可好?繼城主,不,城主對你如何?”即便昨晚已經在晚宴上見識到了初雪受到的特殊恩寵,風雲烈還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閣主有心了,初雪進了宮,隻知一心伺候好城主,無暇顧及其他。”這一切聽上去是多麼的諷刺,他居然還會出言關心她,早在他將她拱手送出的那一天起,她的生死、她的喜悲就與他全無關係了不是嗎!
“你無需用如此語氣對我說話,如果你心裏有怨,盡管發出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眼中……”風雲烈似乎高估了他在初雪心裏的分量,此時,他很擔心自己的絕情會給她帶來不可估量的傷害。
“閣主多慮了,初雪自知身份卑微,自始至終都隻有被人擺布的命,閣主將初雪送出也是為求自保,何錯之有?更何況,初雪承蒙聖恩,是幾世的福分,又何來心裏有怨之說?”初雪淡淡的笑了,打斷了他的話,其實,說實話,她的心裏真的一點也沒有埋怨他,一切皆是命運,隨了繼城主,進了宮,做了貴夫人……這一切,似乎早已被安排好了,雖然命運還有很多磨難,但她沒有想過要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