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給繼城主……”天涯閣的大夫好歹也是朝廷禦醫,稱謂上還是稍有不同,隻是這禮貌的請安未講完卻被爆烈的命令打斷。
“問安的話都免了,還不過來診治!”看著跪下問安的禦醫,風冥修莫名其妙的無名火起,大聲嗬斥著。
禦醫早上少不了要有些緊張的,早上的時候初雪已經昏厥過一次,他也知道了初雪身懷有孕的事實,卻不想這會這位身份特殊的未來側夫人再次昏倒了,而且繼城主看來是很是在意,即使他是在宮中當過差的禦醫,卻絲毫也不敢怠慢。
經過一番診治,倒還好,沒有發現什麼特別致命的毛病,隻是手上的皮外傷有些嚴重的過分了,加上初雪精神狀況不怎麼穩定,疲勞與痛楚的雙重打擊之下便昏厥了過去。
“回繼城主,倒是沒什麼大礙,下官立刻去準備止血的金瘡藥以及醒神的熏香。”禦醫也送了一口氣,平靜的對著繼城主回話。
“她手上的傷可是導致昏厥的主要原因?”風冥修的雙眼一直盯著初雪伸出來的雙手,以他的判斷,起因也許就在這十指之上。
“回繼城主,手指的皮外傷的確有些嚴重,依下官愚見,昏厥的原因可能是初雪姑娘的精神不振造成的,畢竟是剛剛有喜,身體還需要一些時日來適應與調養。”禦醫老實的答話道。
這話是怎麼說的?手上的傷口不是重點,致命的是她的精神狀況?難道說她的心境有那麼糟糕嗎?
“既如此,速速下去準備,切不要再拖遝。”風冥修對著禦醫吩咐著,再命人將心蘭丫頭叫過來照應,不知為何,他有些不敢看初雪蒼白無血色的臉,也不敢看她受了傷的雙手,所以,他走到了門外,即使寒風習習,卻至少可以讓他心情平靜一些。
側臉一瞥才發現被他尋來刺激初雪的丫鬟蘭琪還在,那丫頭看來是怕極了,生怕此時牽扯到她身上,正跪在一旁哭著呢。
“來人。”這丫頭是他自找來的,可此時他卻無端端的遷怒起她來,怪隻能怪這丫頭不走運,碰上了繼城主心情煩躁的時候,所以,不可避免的成了出氣筒。
風冥修一聲招呼,立刻有人前來應話,“是,繼城主有何吩咐。”聽風苑的主管走了過來。
“把這丫頭帶走,打發她出府,本公子再也不想見到她。”原本他的決定就是倉促的,在得知初雪身懷有孕之後他的心情有些古怪的煩,才突發奇想的走了這一步棋,卻不想會是如此結果,更何況此事若是被韓亦霜知道,一定會揪著不放,所以,讓她消失在所難免。
“繼城主開恩,奴婢知錯了。”蘭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隻知道跪地求饒。
“別叫喚,本公子沒有要治你的罪,隻是打發你出府罷了,來元,給她一些銀子,好生安頓。”風冥修並非決絕不講理之人,他的目的隻是想蘭琪離開繼城主府而已。
蘭琪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抹抹臉上的淚,隨著來元離開了聽風苑。
這院子裏暫時恢複了平靜,禦醫很快便取來藥粉和熏香,小心的處理著初雪手上的傷,雖然不知道這外傷是怎麼來的,但是作為醫者,大概也能猜出幾分,不出意外,這十指應該是被琴弦割傷所致,而且因為持續時間不短,傷口也不淺,那份痛不是一般人可以忍耐的,隻是禦醫很是費解,初雪姑娘如此得寵,誰會如此大膽且狠心呢?
倒是這昏厥,經過針灸和熏香,恢複意識也是遲早的事,隻是心蘭這丫頭似乎有些緊張兮兮的,看著床上著不動的主子,始終還是揪著一顆心,“禦醫大人,姑娘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已經用過藥,無需太過擔心,藥性一到,自然會清醒過來,丫頭隻需小心照看著便是,這些個金瘡藥藥粉要記得按時敷上,傷口不能沾水。”禦醫小心吩咐道。
“是,禦醫大人,奴婢自會小心伺候著,姑娘的皮外傷無礙,卻不知姑娘腹中的胎兒可安好?”接過禦醫給的藥粉,心蘭才鬆了一口氣,卻不忘初雪姑娘已是有身子的人,自然要多問一句。
“無礙,處處多加注意便是。”禦醫最後在確認了一次初雪的脈相,給出了肯定的判斷。
“那就好。”心蘭拿出手巾擦拭著初雪臉上的細汗,再回頭之時禦醫已經出門找繼城主回話去了。
風冥修一直在門外,來回踱著步子的他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一見禦醫出門,便開口詢問了起來:“如何,她可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