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亦霜顯然有些搞不清狀況,原本她還以為自己侯在這裏給繼城主通報這個好消息至少會看到他一點點好臉色,可事實上繼城主還是那個繼城主,並沒有因為他已為人父而有所和善,可即使如此她還是想不通,她應該沒有看錯才對,適才,在繼城主臉上,真的沒有看到一點喜悅,一點也沒有!
事情,似乎大有蹊蹺,好像隱藏著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風冥修自己肯定是沒有發覺的,他的步子有些急,其實仔細想來,他有什麼必要踩著這著急的步子趕去聽風苑呢?
那個女人身懷有孕,和他有什麼關係?既然早已在心裏認定她是被風雲烈碰過的破鞋,他何須在意這許多?
遠遠的,可以看到假山下的涼亭裏坐著瘦削的她,雖然看到的隻是背影,卻隱約可以感覺到她的虛弱無力,因為,她的身子已經整個依靠在柱子上,似乎連坐穩都很困難。
“姑娘,繼城主已經回府,姑娘還不快快起身過去向繼城主告知這一好消息。”拿過來消遣的點心,稍一抬頭,心蘭便看到了不遠處的繼城主正在一步步逼近。
一直在沉思著的初雪這才恍過神來,連忙站起身,即使沒有做好心裏準備,卻也無法回避這必須麵對之人。
“心蘭,你先下去。”還未行至涼亭之內,風冥修便對著丫鬟吩咐道。
“是,繼城主,奴婢告退。”心蘭丫頭行了個禮,速速退下。
初雪本想一直低著頭的,可是她知道這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在她知道繼城主就是當晚對自己施暴的男人之後,她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磨難的準備。
隻是,現如今她不再是一個人,腹中的胎兒到底會有何命運,才是她真正在意的,難道說,她應該告訴他這一切嗎?
“初雪給繼城主請安。”畢恭畢敬的行禮,初雪還是決定勇敢的抬起頭麵對他的注視。
“已經聽說了,你肚子裏懷著的可是風雲烈的孽種?”行至涼亭內,風冥修用他標誌性的冷漠言語傾吐著他的不屑。
孽種?也許是,這孩子原本是不應該出現的,隻是這孩子和風雲烈一點關係也沒有,初雪依舊勇敢與他對視,敏銳的感覺告訴她,繼城主對這孩子充滿敵意,甚至,有可能會讓這孩子從世上消失掉!
所以,初雪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也許她的努力是無用的,但她還是要孤注一擲……
“初雪懇請繼城主饒過這孩子。”這,是必須的,因為這孩子他也有份,如果他真的要下此毒手,就是在手刃親兒,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可是天理難容的!
“饒了這孩子?你倒是給本公子一個理由,他日本公子會正式冊封於你,可是你的肚子裏卻懷著他人的孩子,你這是要本公子的臉麵往何處擺?”風冥修微微彎下腰,將她蒼白的小臉抬起,手上的力度有些過分的大,似乎,想要捏碎她的下巴那般!
“是繼城主要初雪一同回府的,初雪認識繼城主之前發生的事情初雪無法控製,這一切也無法改變,無論如何,這孩子是無罪的,初雪懇請繼城主開恩。”初雪的話語帶雙關,說的是她與楚月閣主之間的事,也是她與繼城主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說的對,起來吧。”用力一帶,風冥修便將初雪拉了起來,順帶的,有些眩暈的初雪整個人不可避免的靠在了他的懷抱,好詭異,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每次接觸到她的身體時都會有一種說不清的莫名感覺呢?就仿佛,這身體曾經接觸過那般。
“謝繼城主開恩,隻要繼城主不傷害這孩子,初雪願意為繼城主做一切。”初雪試圖從他懷裏撤離,卻發現這是徒勞的,雖然不明白他想怎樣,可此刻自己卻被他緊緊攬在懷中。
“你放心好了,這孩子留著還有很大的用處,他日風雲烈若是真想意圖不軌,本公子正好又多了有分量的籌碼!”風冥修依然笑的張狂,終於鬆開了手臂,“願意為本公子做一切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不要後悔!”
“初雪絕不後悔。”初雪的回答出奇的快,他想做什麼是她無從猜測的,但是她相信沒有什麼比那晚的屈辱更讓自己心碎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