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的訓示結束,初雪這才回了房間休息,每日要花上3個時辰練舞,這腿腳早已酸痛無比了,隻想躺著,果然,這跳舞是比不得唱歌呢。
才剛躺下,便聽到了有人敲門說要進來,仔細聽來,是雲溪的聲音,一早她已經發現初雪最近幾日疲態盡顯,於是特地來關心,舞者的辛苦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會在被放棄之後那麼的難過,畢竟她曾經為此付出過血汗。
“初雪,我進來了,我給你拿藥酒過來。”雲溪知會了一聲便推門而入,早先對初雪的氣和怨似乎已經逐漸在她心裏淡去了。
剛才躺下的初雪隻好起身,“你的腿傷還在恢複期,就不要隨便亂走動了。”自顧不暇的她還不忘關心雲溪的腿傷。
“早就可以自己慢慢走了,隻要不做劇烈動作,不妨事的,倒是你自己,可要小心啊,突然間如此拚命的練,勢必會覺得酸痛的,這些經驗我還是有的,所以給你拿了藥酒過來,你等下拿熱水泡過腳之後記得擦了再睡,這樣才會有效。”雲溪在初雪身旁坐下,說著自己的心得。
“謝謝你,雲溪,在這裏,也隻有你還記得要關心我。”初雪充滿感激的笑道。
“這是怎麼說的,你現在是絕色坊最重要的人,大家都把你當成寶貝似的寵著,早上我都看到了,以前我做領舞的時候可沒受過這般伺候呢,也是,初雪是平日素雅慣了,這突然間打扮起來,可真是讓人一見難忘呢,楚月閣府的晚宴,你勢必會引起那些達官貴人們注意的,到時,若是有幸被哪家侯爺將相看中,你的後半生可就不用愁了。”雲溪看似玩笑的語氣裏透著的都是她的不甘心和羨慕。
“你是知道的,我幾時在意過這些了?我隻想盡量多攢些銀子,好回家照顧娘親和妹妹,那等攀附權貴的事情我不想做,也做不來。”在初一那晚之前,初雪的心裏原本還有另外一個小小願望的她隻想找個清白人家嫁了自己,安然的過些平淡的日子,可現如今,她再有沒有勇氣去做這個夢。
“傻丫頭,你若是找了有權有勢的貴人做依靠,還怕沒有能力照顧好家人麼?人原本就應該把握住難得的機會,畢竟這機會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雲溪,我知道你的心裏還留有遺憾,這機會原本都是你的,我……隻是不得已代替了你而已,你別難過了,你想要的,以後一定會得到的。”初雪不自覺又想起了雲溪手中被珍藏著的那塊玉佩,聽雲溪如此一說,她更沒有理由想法子拿回……
“怎麼會,你做的比我好,大家的議論和讚歎我都聽到了,坊主不是傻子,如果你不行,她怎麼會偏偏選中你呢?不要再妄自菲薄,你需知道,既然這機會已經出現,你就要努力的抓住,為了你,為了我,也為了這絕色坊,即使麵對的都是身份尊貴的看官又如何,你隻要把自己的技藝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便是了。”
“可是……畢竟少不了要有必要的應酬不是嗎,你知道,我向來不擅長那些。”
“這又有何難,你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就是時刻都保持著微笑便是,再說,在看過你的表演之後,那些男人們怕是隻有暗自讚歎的份了,你何須擔心呢!”雲溪的腦子裏出現了自己曾經在郡候家中表演的場景,那時,是何等的風光啊……
“不擔心豈是說說那麼容易的,畢竟,那是我第一次登台,而且,還是在那麼重要的場合下,隻希望一切順利才好。”
雲溪向往和懷念的,恰巧的初雪擔心和顧慮的,十五將至,那滿月的夜裏,她的命運又會有什麼樣的轉折?
九月十五,皓月當空,好一輪賞臉的滿月,周圍沒有一絲的雲彩,亮眼的掛著,極佳的映襯了這熱鬧的夜。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至少此刻的初雪做不到,那歌詞、那舞步都在她腦子裏盤旋無數次,可她就是擔心會出錯,若是失禮人前,自己的小命也就罷了,最後受連累的人實在太多。
原本這幾日以來腿腳已經是倍感酸痛的,再加上這一份緊張,著實感覺這兩條腿越發的沉重了,這可如何是好?透過舞台後麵的紗帳,已經可以看到那些位高權重的高官們都陸續入座了,這等的場麵若是在後麵配唱的倒還好,總歸是不會直麵這些貴客,可是此番她是要在台前跳舞的,而且還是最為顯眼的領舞位置……
“初雪,你是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難看?不會是身體有什麼異常吧?”在後麵叮囑完那些伴舞的丫頭,琴悠走到初雪身旁,關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