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看了他一眼,輕歎道:“法華師弟已經圓寂了,看來小檀越和本寺無緣!”
荀阡奇道:“圓寂是什麼?”
阿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忙說道:“失禮失禮,圓寂就是死了的意思,懂了不!”
荀阡大吃一驚,道:“法華聖僧死了,怎麼會這樣?”登時傻了眼,心中亂成一團,有如亂麻,越想越亂,無從解開,他一路上吃盡苦頭,好不容易進得慈恩寺,卻聽來法華聖僧已經圓寂的噩耗,好像老天在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一般,心下越想越悲傷,不由的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老和尚和二女麵麵相窺,安慰道:“人終有一死,法華聖僧一生行善,圓寂上得西天極樂,小檀越何須為他哀傷?”
荀阡忽然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道:“事情哪有那麼巧合?我不信,大師莫非在誆我不成?除非大師給我看到法華大師的遺容!”
老和尚雙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法華師弟的法體也是由這兩位太華山的道友相送回來!小檀越不信,可以問她們二人!”他的雙手朝旁邊坐著的二女指了指!
阿秀點頭道:“法華聖僧被那魔劍所傷,死在我麵前,此事是我親眼所見,這個我可以作證。”她見荀阡還是滿眼狐疑,輕笑道:“這位大師可是慈恩寺的方丈了明聖僧,他的話豈會做假,騙你作甚?”
荀阡聽那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便是慈恩寺的了明方丈,心下又是以驚,心想既然他是慈恩寺的方丈,肯定不能來誆騙於我,想來法華聖僧當真是死了,於是斷了最後一絲疑惑,跪下行禮道:“方丈大師,我可否到法華聖僧的墓前拜祭一番!”
了明方丈道:“法華師弟的法體已經兵解,化為塵埃,隻留下一隻金剛舍利子收於無邊浮屠之中,並沒有留下墳墓,小檀越無須祭拜!”
荀阡道:“那我去無邊浮屠去向法華聖僧的金剛舍利子叩頭!”
了明方丈隻是說來句“阿彌陀佛”之後就沒有再說話、
荀阡等了半響也沒聽到回音,正想開口相問,便聽到旁邊的綠衣阿秀開口道:“小檀越,無邊浮屠是慈恩寺的禁地,裏麵封印著大量打不死的妖魔鬼怪,法華聖僧的金剛舍利子放在那裏是為了增強浮屠上的佛門法力,鎮壓妖獸,你一個普通人又如何上得佛法無邊的浮屠高塔之中?”
了明方丈道:“阿秀姑娘說笑了,檀越是出家人對外人的稱呼,姑娘沒有出家,用不得此稱呼,免得惹人誤會!”
阿秀並不理睬了明方丈的挑刺,心裏正在盤算著如何解決這小子的事情,心道:“如果慈恩寺能收下他,那就最好不過,但從法華聖僧臨終之言來看,慈恩寺是怎麼也不可能收下這小孩子了,這其中到底是什麼道理?我不妨試探一翻!”說道:“小朋友,法華聖僧已經圓寂,也就是說他已經死了,你有什麼打算?”
荀阡一直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心裏隻是在感傷法華聖僧的早逝,現在被阿秀這樣一問,登時被問住了。
阿秀看他的呆樣,那裏想不到他已經慌而無主意,轉頭對了明方丈道:“了明大師,此子因法華聖僧一言而走千裏來此,甚是虔誠,和慈恩寺算是有大大的緣分,我看大師不妨代法華大師收下此子,如何?”
程雯雯以為阿秀趁機收下荀阡,想不到她會如此說話,心裏不由的奇怪,剛想問話,就見到阿秀的左手藏在後麵朝她搖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便閉嘴不言!
了明方丈雙手合十道:“阮施主言過了,不單是我不能收下此子,還要請他快快離去,否則我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阿秀大為吃驚,想不到了明方丈會如此說話,不由的問道:“這又是個什麼道理?”
了明方丈望了荀阡一眼,隨機搖頭苦笑道:“此中關乎到本寺的一樁辛秘,總言之,如果小檀越不是因為法華聖僧而前來拜師的話,就憑著他的資質,我定然收他為徒,但現在不同了,一旦被戒律堂的直都師弟發現他是法華師弟要收的徒弟,定然會將他打死!請小檀越快快離開慈恩寺,免受無妄之災”
阿秀心裏更是奇怪,說道:“了明大師不收徒弟也就罷了,不應該出言恐嚇啊,這可不像出家人所做之事!”
荀阡這時心裏穩定了許多,雖然心裏未必就有一定要拜入慈恩寺的打算,他也不相信了明聖僧會因此殺他,現聽到阿秀為他說話,心裏不由得對其大為感激。
了明方丈苦笑道:“此事是本寺的一個法規,貧僧可不能逆規而行!我這就送小檀越出去。”
阿秀不痛快地,攔住他說道:“到底是因為什麼法規,大師不妨說過明白!”
了明方丈見她一個女子攔路,不敢輕易動手推開,便道:“這條法規出自兩百年前,法規規定,如果有人冒然前來拜師,不但不能收入門牆,還要就地打死!在此子來之前,本寺已經因為這個法規杖死九十一人,他是第九十二個,本應杖死,但我看他年紀小小,不像歹人,所在才網開一麵,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