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之仁。”王守仁毫不留情的評價道“若是讓老夫領十萬大軍,整個歐羅巴唾手可得!”
“得了吧。”張成雄在一旁找別扭“老王你家皇帝能放心給你那麼多人?還遠征海外呢,老朱家的那群孝子賢孫沒一個省心的,自己胡鬧也就算了,片板不許下海,連對外交流都省了。”
“說到這點,老夫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王守仁奇道“老夫恬居南京太仆寺少卿多年,從未聽聞大明除三寶太監外,還有過遠航的事情。這麼大的陣仗,總不可能在大明無人所知啊。”
“不好說。”趙英雄教訓了一頓騎士們之後,重新回到了艾連娜身旁,默默摘下頭盔,看似無言,確是在和死鬼們交流“鄭和船隊那麼多船,就算劈成柴火燒也得花些功夫。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見,裏麵肯定有些貓膩。”
“這好說。”王守仁忽然道“等胡言到了巴黎,當麵問問就是了。”
胡言的身體比以前好了很多。
趙英雄給胡言做完手術之後就直接出發去了巴黎,走的實在是太過倉促,甚至沒顧得上和胡言打個招呼。而在手術後,胡言也一直住在船上,隻是每天接受者來著馬賽的青黴素注射。負責給胡言打針的,最早是小安妮,後來因為看著安妮暈船吐的太厲害,劉老六主動攬下了這個活。
“國公的意思很明白了。”胡言半靠在軟榻上,對崔本華搖晃了一下手中的信件“巴黎的國王對大明很有好感,如果能夠直接獲得對方的協助,對整個艦隊的存亡會有很大的影響。”畢竟,以一船對抗整個基督教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很愚蠢的主意。
崔本華搖搖頭“大人肯定不能親至,您的傷勢還未痊愈,現在出發實在太過冒險。而且,一旦西酋隻是打算與大人虛與委蛇,背地裏和教廷沆瀣一氣的話……”
“本官當然知道。”胡言歎了口氣,“隻是咱家當年臨走的時候向國公私授官爵……此行若是抓不到人,咱家是個公公倒也無所謂了,可崔大人家中老小……”說罷,胡言從軟榻上掙紮著爬起來,對著自己的副手拜了下去“胡某身死毫不足惜,但若是連累了大人,卻是萬死莫贖啊。”
“大人萬萬不可如此。”崔本華手忙腳亂把胡言扶了起來“法國公若是當年真死了也就算了,可如今他又活了過來……這次若是不能抓到建文餘孽,恐怕你我性命皆憂啊。”
“都是咱家連累了大人。”胡言臉上露出愧色“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隻能煩請大人去一趟巴黎,協助國公掌握兵權,如此一來,日後尋訪建文欲孽,也算有個照應。”
“也隻能這樣了。”崔本華歎了口氣“隻是這毫無線索,如何訪得?”
“說到這個。”胡言臉上忽然來了精神“國公來信說,儀仗路上曾經遭伏,一番激戰後,生俘了一名高手。”
“什麼高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胡言會如此激動,但是崔本華還是好奇了起來。
“內家高手!”胡言低聲道“國公說,此人生的一副大明子民長相,還懂官話,卻問不出家族籍貫,直說自家先祖是越洋海商,自己流落至此。一身內力武功據是家傳!”
“大人”崔本華有些激動“這……莫非是……”
“很有可能。”胡言哈哈大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