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投石機嘛……”趙英雄躲在船尾,用扔鉛球的姿勢扔了幾枚六磅左右的炮彈,體內的熱流仍然不怎麼穩定,除非拚盡全力,否則那些熱流就像是正在冬眠的棕熊一樣,動都不願意動一下,而且及時次次都拚盡全力,熱流的總量也不能維持一個穩定的程度,每次投擲之後,熱流都會少上一大截。趙英雄算了算,以現在熱流消耗的程度,自己最多能扔不超過六次。
扔完幾次之後,一種難以言喻的饑餓感迅速襲來,趙英雄苦著臉,鑽回船艙,在侍衛們驚訝的眼神中悶頭吃下足夠供應四五個成年男人一天的食物。雖然肚子發脹,可心裏還是覺得餓。
抱著肚子一覺睡醒後,神秘的懶洋洋的熱流倒是重新壯大了起來。
“看來我不光是投石機,還是技能需要冷卻的那種……”這麼吐槽著自己,輕佻號滑進了西西裏首府,巴勒莫港旁的港區。
“我的天……”盡管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趙英雄還是被麵前的艦隊嚇了一跳。
也許是因為作為艦隊旗艦的寶船吃水太深,也可能是因為整個巴勒莫港都沒有一個能夠停靠寶船的碼頭,高出水麵接近十米的寶船像是城堡一樣靜靜飄在巴勒莫灣外。從岸邊撞回來的逆浪輕輕拍打在船邊,竟讓人生出一種是拍打在小島的石壁上的錯覺。
這就是大明艦隊的主力指揮艦,鄭和寶船!吃水接近兩萬噸的龐然巨物。
畫在船頭上的魚眼就像是來自希臘神話中最恐怖的海怪的眼睛,緊緊盯著趙英雄所乘坐的輕佻號,似乎下一秒就會從海麵上一躍而起,把它身旁這條十八英尺長的小船一口吞下。
船上的水手們也不敢說話了,盡管他們在路上還不停的譏諷著意大利海軍的脆弱和不堪一擊,而現在,除了倒吸冷氣和不停的劃著十字之外,水手們把他們的勇敢,連同哪怕最小的一絲不屑都一股腦的扔進了巴勒莫灣湛藍的海水裏。
停泊在外的艦隊始終有人保持著對周圍海域的監視,不論中外,一直如此。擁有多次遠航經驗的大明艦隊也不例外。從輕佻號剛出現在地平線上的那一刻起,整個大明艦隊所有停泊在巴勒莫灣外的戰艦都升起了風帆。水手們紛紛從把火炮從船艙內搬到船舷上,舂實火藥嚴陣以待。
幾條快船迅速揚起船帆,從泊錨地出發,逼近降下風帆的輕佻號。
“你們是什麼人?趕快離開這裏!”快船上,幾個大明水手扯著嗓子,用帶著山東腔的西班牙語高喊道“這裏是軍事禁區!馬上撤離,否則你們會遭到炮擊!”
趙英雄感動的眼淚都出來了。上輩子自己就是山東人,能在這種地方碰見老鄉,真是兩眼淚汪汪。
“老鄉!”趙英雄扯著嗓子,用上了最地道的棗莊口音“你們是哪個地方的?”
“俺們是東營的!”船上幾個兵丁順嘴報出自己的出身,然後互相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又看了一眼小船上搭話的人。船上哪有什麼棗莊老鄉,這,這明明就是個蠻子啊?
“老鄉!”趙英雄還在搭著茬“俺是公爵!皇上聖旨封的!趕緊帶俺去見你們大人,俺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