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尖叫一聲“安格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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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阿總督的騎兵大隊已經到達了包圍圈,也見到了一籌莫展的塞繆爾子爵。
“是她麼?”總督問道。
“是的……”子爵大人的聲音幹澀無比“艾蓮娜小姐被他們挾持了,我的人不敢貿然衝進去,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不一定。”杜阿指了指身後馬匹上被捆著的俘虜克裏斯蒂安“他們或許能從這個雜碎身上問出點有用的東西。”
黑皮狗們手腳麻利的把克裏斯蒂安綁在一棵倒下的大樹上。張羅著刑具和火盆。
“要盡快問出些東西才行。”杜阿總督皺著眉頭看著和屠宰工具差不多的刑具“這些玩意殺人還行,拷問恐怕還差了點。”
“您有什麼好的建議麼?”塞繆爾問道“我聽說您在意大利戰爭的時候,從威尼斯人手裏學到了不少東西。”
“找一塊細麻布來。”杜阿總督指揮著國家憲兵們“再給我兩袋水。”
“您是打算喂我喝水麼?親愛的總督大人?”克裏斯蒂安在樹幹上扯著嗓子笑道“那您可得給我多拿一點才行!我今天渴得厲害!”
杜阿總督手持著細麻布,走了過來“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我親愛的克裏斯蒂安先生。如果您知道什麼,最好在我動刑之前說出來。”
“休想!”克裏斯蒂安從嘴裏吐出一口濃痰。
杜阿也不說什麼,把細麻布折疊了幾次,命令兩個憲兵按住克裏斯蒂安的頭,然後把麻布放在了他的臉上。然後開始緩慢的向下倒水。
麻布中的水分很快的阻塞了克裏斯蒂安的呼吸,他的痛罵也變成了哀嚎。被綁在樹上的身體不停的劇烈扭曲著,掙紮著。
麻布被一把扯下,克裏斯蒂安劇烈的咳嗽了幾下,張大嘴喘息著,雙眼滿是驚恐。
“我們才剛剛開始呢,克裏斯蒂安先生。這招是威尼斯人從東方人手裏學來的,效果非常的不錯。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繼續嚐試,請別著急告訴我什麼,讓我多練習練習。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已經有十幾年沒用過這招了呢。”杜阿總督依舊保持著冷靜的語調,可這在周圍的憲兵眼裏,幾乎已經成了了魔鬼的囈語。
克裏斯蒂安似乎要說什麼,可是被布重新蓋在了臉上,水再次浸濕了整塊細麻布,克裏斯蒂安全身的肌肉緊繃,痛苦的擺動著頭部,想要把這塊讓自己窒息的布從臉上甩下來。
掙紮漸漸變弱,然後沒了動靜。杜阿總督把濕布從他的臉上拿走,指揮著幾個憲兵把水潑在他的臉上。
重新醒來的克裏斯蒂安滿臉驚恐,他困難的呼吸了幾口空氣,痛苦的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一件事情!首領,首領有一個兒子,住在貝爾湖東的一個小別墅裏!”
“這不可能!”塞繆爾驚叫道“那個孩子多大了?”
“十四歲!我發誓!我去年見過那個孩子!就在湖邊的別墅裏!別把那塊布再放上來了!”克裏斯蒂安已經被窒息的痛苦逼瘋了“您隻要找到那個孩子,首領一定會投降的!主人就是同意首領把孩子帶來馬賽,首領才帶隊來這裏的!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杜阿總督用劍鞘把正在竭力喊叫的克裏斯蒂安敲暈過去,轉身對塞繆爾道“無論如何,你帶上人馬去一趟。把那個孩子帶過來。”
塞繆爾苦笑了一聲,“我和她結婚不到十二年,那個孩子……肯定不是我的。請您放心,我不會手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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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風塵仆仆的塞繆爾帶人回到了河邊,馬上捆著一個少年,一臉的木然之色。
他翻身下馬,一把將那個少年從馬上拽了下來,地上的石頭劃破了少年的臉頰,他疼的大叫了起來。
塞繆爾並不在意,隻是拖著那個少年一路走到了包圍圈內,衝著灌木叢裏大喊道“安娜,出來吧,看看我給你帶來了誰!”
灌木叢中,在整個西西裏刺客團和兩位人質的注視下,子爵夫人捂住了自己的張大的嘴,兩行眼淚無聲的從臉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