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達有些頭疼,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女人怎麼能夠在一個黑社會性質的夜總會橫衝直撞,刀疤臉的身後跑來一個高個,看見屋內的情景,撓了撓腦袋說:“對,對不起,陳總,她說是您的那,那個啥……”
陳慶達十分惱火,吼道:“說話說清楚,到底是啥?”
高個兒知道闖了貨,聲音如同蚊子一般:“三,三奶……”
這個女人心計很深啊,難怪白天的時候她對陳慶達動手動腳的,原來是做給這些小的們看。
事已至此,陳慶達也不好多說了,他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錢都是公司的,至於這個礦,一個人收和合夥收當真沒有什麼區別,說到底,龍哥的意思,無非是用這個玉礦的產出去討那些緬甸商人們的歡喜。
至於後麵的事情,陳慶達知道,這個屋子裏沒有人能猜到,那是殺頭的大事,想到這裏,他不禁看了看李月琴,他知道,這個女人可以為了錢一晚上陪十幾個客人,對自己都是這個樣子,何況對別人呢?
如果現在不讓她參與進來,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要是真的捅到了公安那邊,又或者是海關,雖然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可那樣的話,動靜一定不會小,如果要是被龍哥知道……
陳慶達打了個寒顫,龍哥的背後還有徐江,還有雲港官場的利益集團,這個傳聞中的玉礦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成了一個利益鏈的結合處。
陳慶達的臉色陰晴不定,李月琴笑眯眯的看著我,看著陳慶達,這一屋子的人都愁容滿麵,唯獨她,淡定自若。要不是聽了她的經曆,我真的會以為她是一個瘋子。
陳慶達的腮幫子不停的抖動著,他本來就是滿臉橫肉,這樣一來,更顯得猙獰,過了一會,他突然變臉笑道:“這樣,李總,你看你這前前後後跑的也不容易,我給你三百萬,現金,你就當這件事情不知道,如何?這個玉礦,我們老板很想拿到手。其實你看啊,你一個女人,這玉礦經營起來也沒點經驗,幹脆大家都拿點好處,開開心心不是挺好,現在有個詞叫什麼來著?雙贏,雙贏。”
陳慶達是笑裏藏刀,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這與其說是建議,不如說是威脅。
此時的李月琴已經被利益蒙住了雙眼,哪裏知道一個深淵般的騙局在等著她,她笑眯眯的看著陳慶達,從進了這個包間她就一直是這種表情,那是一種自信,認為自己能夠獲得利益的自信,就像拚勁了家產去賭最後一把的賭徒一樣。
顧穎看到李月琴的表情,臉上有些不忍,我正準備說話,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她拉了拉李月琴的手說道:“琴姐,這個玉礦經營起來風險是很大的,你可要想好啊!”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顧穎,我反複暗示她,不要動憐憫之心,不要動憐憫之心,可她就是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