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亮劍找這個小區住,一定是考慮到了這個小區居住安全。這小子也不傻!
我們來到小區門外,老三帶著我找到了我們自己的保安鐵柱和栓強。他們倆開著一輛麵包車,正坐在裏邊磕著瓜子。看見我們來了,趕快從車上跳下來,點頭哈腰的打著招呼。
“領導,你們來了。”鐵柱站直了身子,立正彙報到。
“董亮劍還在家裏嗎?”老三問到,順手給他倆遞了兩瓶水。
“是的,一天都沒出門了。我們哥倆盯著的。”
麵包車裏照舊是一片狼藉,瓜子皮,方便麵皮散落一地。我跟他倆點了點頭,沒有進去,就在車外邊站著說著。
“行,辛苦了。一會兒要小心盯著,打手們出來了,不知道會不會來這裏找董亮劍。”老三跟他們叮囑到,嚴肅的神態,讓他倆一下子緊張起來。兩個人很認真的點著頭,身子一下子繃直了,眼神也亮了起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在車旁邊蹲了下來,點起一根煙,慢慢吸著。準備陪著他們一起,盯滿一下午。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大戰即將來臨的感覺。
這會兒,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天空在不停的醞釀著,烏雲壓得越來越低,黑黑的一片不停擴大著它們的地盤,空氣中有一種蓄勢待發的力量,好像隨時都會爆發。預示著一場大暴雨的來臨。
此刻的寧靜,就像暴雨來臨前的天氣,而我們知道風暴一定會來,就是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來臨。
等待是一種煎熬,我做好了所有準備,如同獵豹襲擊目標前的蓄勢,默默的,壓低身子,就為了最後騰空而起把獵物一擊而中。
大概過了十分鍾,他們果然來了。就是那輛瑞豐商務,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停在了小區門口停車坪上。
老三喊了一聲:“他們還真來了。”他雙手掐腰,額頭上青筋突出,一副要擺開戰鬥的陣勢。
我謔的一下站起身,按滅了手裏的煙頭。擺手讓大家都上了麵包車,這時候千萬不能暴露自己。
事情果真如我所料,該來的一定會來,隻是比我預想的要快。
他們並沒有全部下車,隻有小平頭下了車。他走向保安,跟他打聽著第十棟樓在哪裏。
保安沒有讓他進去,禮貌而堅決的請他給裏邊打電話。交涉了一番後,小平頭無奈的拿出了手機,撥通電話,說了幾句,然後走回到車裏。
看來這個小區的保衛很堅持原則,非小區人員就是不讓進入。
我們在麵包車裏觀察著,此時已經顧不上麵包車汙濁的空氣了,緊張的等待著事情接下來的發展。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看到一個瘦小的男孩子走向門口。他的臉有些慘白,戴著一副圓形寬邊的黑框眼鏡,穿著一身深灰色運動服,腳上一雙白色耐克運動鞋。耷拉著頭,身子一晃一晃的,遲疑笨重的步伐,好像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千斤的努力,在他身上看不到年輕人本該有的青春氣息。亂蓬蓬的頭發在腦袋頂上堆著,好像要告訴別人,他的生活也像這頭發一樣亂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