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1章(2 / 2)

布陣,除了若幽,便是伯泱,而後是自己。

看著身旁的荊裕王,他稍稍開口:“攻其下身,破其內圈,盾陣一除,所有皆是虛無。”他們,自小跟著若幽,幼時雖不曾上戰場,但讀書用功之時,也聽若幽講過不少。

如今,也不是紙上談兵。

驚懼的看著夜七寂,荊裕王的心漏跳一拍,他比夜七寂還知道若幽的使陣的厲害:“難道是她?”

笑而不答,夜七寂隻是冷漠的看著一個個倒下的身體。

“昭告大軍,攻向敵軍下部,砍去他們的腿,看還能堅持多久?”

大令一出,整個大軍,皆意會到了荊裕王的意思,大軍所有,皆刺向夏國軍隊的腿,隻見一股股突然而來的鮮血,射向整個火場之間,燃起的火焰,微弱一些,卻因為血的燃燒,而綻放一股妖冶的藍色。

很容易的,畢竟在舉著沉重的盾牌之時,無人還能估計自己的腳,能感覺到的是一股刺痛,從而鬆手,盾牌倒下,生命飄零。

當夏國的陣法破滅之時,荊裕王的戰術已經使用不出來了,畢竟整個大軍已經死傷太多,隻能硬拚。

荊裕王的雙眸,隻是期待的看著西側,貪戀的關注著西側所有的動靜,希望能夠聽到千軍萬馬的聲音傳來,聽到那一股股衝殺之氣傳來。

然,他越是觀望,越是失望。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太大了,也就讓人變得有些惶恐了。

風,不知是帶來了哪一方的呐喊,隨著兩軍交戰,一股腥甜的味道濃厚的傳了開來。

血,又是血,讓大地饑渴的東西,亦可讓人為之瘋狂。

他人的血,能恭祝自己的勝利,自己的血,能夠在弱勢之時,疼痛的揪起所有的意識,麵對他人的攻擊。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好的。

沒有哭聲,沒有流淚。

戰場不相信眼淚,隻相信血。

唯有如此,才能彰顯一種勝利的來之不易,落魄者的浴血殺敵,兩種姿態,僅僅是為了腳下的土地。

人是活的,土地是死的,但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卻為了那僵硬的土地而犧牲,以自己的鮮血祭奠那冷漠的廣垠之地。

但,說土地是死的,或許又是一種錯誤。畢竟它的身上,寄托了最高統領者的厚望,因此,賦予了它生命,所以比人更為重要。

而夏光嵐,在陣法大破的時候,便見本來相助的二十萬大軍,慢慢的向外退去,餘留自己的二十萬(已死傷八萬)拚戰殺場。

回首才發現,適才的陣法,隻讓他的士兵死傷甚多,而那名隱士的將士卻未曾死傷。

驚恐,一點一點的在他臉上出現,一點點緊縮的瞳孔,讓他心中的某一個想法漸漸擴散,越擴散,越恐懼。

夏光嵐和荊裕王四眸相對時,皆是一臉的死灰,因為沒有信心取勝,誰都沒有,即便是勝利了,誰也沒有精力去整頓國家,因為死傷太重。

當荊裕王看向夜七寂的時候,這才發現,身旁的男人,竟然早已沒了蹤影,怒問之下,無人能知,戰爭如此緊張,更何況適才夜七寂出了一策,眾人對他亦放鬆了警惕。

終於,當他和夏光嵐仿佛,似乎明白了什麼的時候,手下的將士已是殺得雙目赤紅,無人能夠讓他們停下,也不敢喊停。

西麵終於傳來渾厚的聲音,幾十萬的大軍,就這樣地震山搖,在眾人茫然的視線中姍姍而來。

與適才從夏國撤出的二十萬大軍,仿佛事先約好的一般,就這樣融為一體,倨傲的站在交戰的兩軍麵前。

蚌鶴相爭,漁翁得利。

荊裕王稍稍的側眸,但見夜七寂一身神清氣爽的出現在了大軍之前,一個昂首,不把他放在眼裏。

在荊裕王驚懼的眸光之間,夜七寂狂妄的看著戰場上所有雲國將士,一切了然於胸。

夜七寂單手舉起,看著雲國將士:“現下,給我殺了夏國軍隊,一個不剩!”仿佛很是熟悉一般,他命令著所有將士。這一切,都是伯泱慢慢為他爭取而來的,兄弟二人,以不屈不撓的堅定,四處遊說,讓雲國大部分將士都對兩皇的薨逝有一個大致的了解,並且得到伯泱的命令,所有大軍不可對夏國的軍隊太過抵製。

而後又轉向剛來的伊人國軍隊:“殺個片甲不留!”冷冷的聲音傳來,當初承諾,隻要不侵犯自己,他絕不主動殺夏國將士,而如今,夏國的狼子野心,估計伊人國所有等人已看清,自己如此,也算不得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