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能管用麼?連自己的親人都能夠棄而逃走,更何況還想讓他人幫助。
連伊無奈的笑了笑,倒也不害怕,聰明如她,自然知道此番對象不再是自己,因此隻是緩緩撩開喜帕,步出喜轎。
一雙輕靈的眼眸看了看四周,卻見一頂黑黑的轎輾靜靜的聽在不遠處,聽心兒以前說過,兩年前便是這頂黑轎的主人奪去自己的清白。
瞟去一眼,隨即便轉身朝來時的路上走去,娘親,伊伊終究還是讓您丟臉了。
身子剛走出兩部,便聽聞一陣風聲傳來,肩頭被人抓住,頓時人亦跟著騰空而起。
隨即便是一個扔開,伊伊的人便倒在黑轎之前。
被跌得差點沒暈死過去,卻仍然沒有害怕、沒有喊叫,隻是默默的看著黑轎,仿佛想將那頂轎輦看穿一般。
一個懶懶的聲音從轎輦中傳出:“膽子不小,誰讓你走了?”沒有憤怒,隻是一種理所當然,仿佛全天下人比較服從他的話語一般。
緩緩的從地上站起,連伊冷靜的說道:“何去何從需要你的允許麼?”一個咬牙,忍著疼痛的身子再次轉身而去。
剛轉身,便覺身後一陣風襲來,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被吸附著向後倒退,知道轎輦麵前才停住。
不想再浪費時間,轎輦中的聲音直接問道:“說,此番是不是冉府娶親?你是不是冉府所娶女子?”如此風骨女子,倒是便宜了那個白癡。
正欲搖頭,卻見一旁華麗喜轎中奔出一名女子:“是,她就是的。”女子一雙精明的眼眸中,盡是深宮後院中應有的厲害:“冉府為了能混淆他人耳目,硬是讓真正的冰霜梅坐在寒磣的喜轎,讓我一個當丫鬟的代替她。”從適才男子的聲音中,便可以聽出是與冉府有怨念的人,如今怕也是來尋仇的吧?
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位新娘,連伊不覺有些好笑:“姑娘是不是弄錯了,我乃連府長女連伊,並非什麼冰霜梅。”她的生活需要的是平靜,過多的戲劇性隻是增加娘親和連熙的苦難。
女子不信的看著她:“連伊?怎麼可能?說出來誰信?兩年前在此被人奸汙了的連伊,鬧得整個風城沸沸揚揚?怎麼可能還會嫁人?”如今即使是連伊,她也要讓她變成冰霜梅。
沒有反駁她,連伊隻是轉身看向黑轎:“我不是冰霜梅,隻是連伊,兩年前被你糟蹋的連伊。”話說完,臉上沒有羞愧,對於她來說,生存雖然猶如死亡,但她必須要堅強的活下去。
轎輦中的男子萬萬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回答,倒是一時興起的問道:“哦?兩年前?”掀開轎簾,看著跟前的女子,一張清秀的臉上,最動人的應該是那一雙動人心魂的眼眸吧!冷冷的看著她:“被我糟蹋?”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麵容,連伊不覺有些恍惚,隨即身子向後退了退,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男子放行的聲音。
隻是那麼一瞬,轎簾再次放下:“哈哈……被我糟蹋的女子何其之多,到不曾記得有你。”似乎感覺話已經太多,隨即冷聲道:“起轎,帶上她們。”
坐在樹幹上,連伊閑適的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坐山莊,綠水環繞,青山相依,仿若紅磚綠瓦相襯待出嫁閨女一般害羞的露出些微,燙金的“伊人天下”四個字體,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閃閃光芒,隱約可以聽到女子鶯鶯燕燕之聲,使得這人間仙境更加引人入勝。
來了伊人天下不知不覺已經一個月了,自從當天被人安排到下人房以後,她便不曾見過那名男子,這正好稱了她的心。
從丫鬟們耳提麵命的情況下,她無奈的知道了那名男子姓夜名七寂,是伊人天下的莊主,以絲綢起家,而後涉足酒樓、妓院、賭場、以及典當行,可說是沒有他不做的聲音,使得伊人天下成為雲國首富,在生意場上,連官府也會給足七分麵子。
“臭連伊,你倒是聰明,怎麼躲到這裏來偷懶了,快些下來,莊裏今天舉辦宴席,來慶祝的人太多,似乎都有些忙不過來,你若是躲在這裏,被李總管看到,會被罰的,快些下來。”
朝下看了看,卻見杏兒仰著一張臉在下麵叫著,那是她一個月來,在伊人天下唯一的朋友,其他的丫鬟們,因為太過惦念夜七寂,相互之間勾心鬥角,看著都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