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心逼近她的臉,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你想死?放棄治療隻求一死?”
被玉姐姐這麼一問,孫雪兒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孫雪兒垂下來眸子,一聲不吭。
“好啊,想死是不是?你等著,我這就成全你!”
顧凡心冷笑著,怒氣衝衝的一把抓起來孫雪兒的手顧不得她身體虛弱就拽著她往窗口走去。
顧凡心強硬的語氣讓孫雪兒很害怕,她想掙脫她的手,可是沒有玉姐姐力氣大。
顧凡心指著樓下居高臨下的說:“看清楚了沒有?這裏這麼高,你想死的話,隻要從這跳下去,噗通一聲,就差不多就會摔的四分五裂散架了,人也就沒救了!”
“到時候腦漿子摔出來,加上迸出來的血,紅紅白白,四肢支離破碎……”
顧凡心的話,讓孫雪兒臉嚇得慘白慘白的,她捂著嘴,扶著牆壁,怎麼都不敢往下看。
她一步步往後退,一屁股癱軟在地上:“不不不不,玉姐姐,我不想死……”
說起來她都已經死過兩次了,那滋味兒可不好受。
無論是被火焚燒,還是割腕自殺,都痛徹心扉,刻骨銘心。
“雪兒姑娘,以後可不要再這麼想不開了,要不是姑娘救的及時,你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冬梅姐也一臉不滿的訓斥道。
孫雪兒低下頭,默默接受批評。
她之所以割腕自殺,其實並非故意的,而是那時候她又發病了,痛苦得無法承受的時候,偏偏又聽到外麵下人們那些“白眼狼”的議論,頓時羞愧難當。
不說別的,義父義母他們待她如親生一般,她卻因為一個明明不喜歡自己還總是利用自己的人,傷了她們的心,真是不孝又狼心狗肺。
自己就是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吧。
她一時間腦子發熱,就摔壞了藥碗,用瓷片割腕自殺,以求解脫。
然後後麵的事情她就昏迷不醒不清楚了。
有些疼痛,如果不是親身體會,外人是無法理解的。
所以,當著別人的麵,解釋再多都是無用的,別人隻會當你是矯情。
可是現在看到板著臉的玉姐姐,她卻有了強烈的想要活下去的願望,可是自己偏偏又給玉姐姐添麻煩了,她坐在那裏頭也不敢抬。
顧凡心看了孫雪兒一眼,上前扶了她起來,輕輕歎息一聲道:“傻丫頭,你能夠有重新開始的機會,這是別人想都想不來的福氣,可你卻傻乎乎的不知道珍惜!”
“要知道人的生命是很寶貴的,你既然有勇氣求死,為什麼沒有勇氣活下去呢?與其用淚水悔恨昨天,不如用汗水拚搏今天!”
顧凡心想到了,畢竟孫雪兒跟自己的經曆不同,並沒有自己心理素質這麼強大,這麼堅強。
初戀是導致她墮入痛苦深淵的一步。
每個人的初戀隻有一次,如果運氣好的話,一個女孩子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那她就一生順遂。
但是如果她的初戀就遇上一個渣男的話,那麼被傷害的心理陰影就會成為她一生的噩夢,畢生難忘,如影隨形,甚至伴隨到她死去那一天才會解脫。
再加上外界的指指點點,閑言碎語,病人就會越來越自卑和自暴自棄,所以說自己是想的太簡單了。
考慮到這裏的環境不適合她養病,顧凡心就去找到了玉夫人和玉老板。
等到她說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以後,玉老板他們就讓老管家去安排好了一個地方。
對於孫雪兒生活上的事情,她隻能幫到這一步,別的就靠她自己慢慢的克服了。
翌日早上,顧凡心將孫雪兒搬走了,搬到距離域主府遠處的一處空置的小院,那裏環境幽雅,比較安靜,比較適合修身養性。
將孫雪兒好好安頓在那裏麵,而顧凡心也安排好了秋菊姐跟著過去照顧她。
秋菊姐隻好聽從命令,不再過問府上任何事情,留下來一心一意的照顧起孫雪兒的飲食起居來。
孫雪兒除了偶爾去小院子裏曬曬太陽,大部分時間她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她每天都很聽話的配合玉姐姐治療,按時吃飯,按時吃藥。
也許是老天的懲罰,也許是老天爺的厚待,讓她突然多出來了前世今生那一段殘忍的記憶,讓她能夠真真切切的看清楚那個渣男的真麵目。
記憶中的她死後並沒有長眠,而是在一個女孩子的身體裏麵活過來了。
在那裏,幾年來她都過的渾渾噩噩,從來不敢想以前。
直到如今,重新再來,她才有了直麵往事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