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聖人雲:“食色性也,”美色在前,誘惑人心。
一時間,江南腦中轉過無數個念頭,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索性閉上眼睛掩飾自己的緊張和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心無旁騖、癡迷醫術的玉嬌龍驚喜的發現,在針灸和丹藥的作用下,病人所受的痛楚明顯少得多。
等到下完針,可能是繃緊神經了太久,也可能是紮起來太舒服,讓病人把這紮針後的輕微撚動都當成按摩了,最後病人居然舒適的謂歎一聲,趴著閉上眼睛美美噠睡去,呼吸也極為平穩。
讓她哭笑不得的同時,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來。
誰都不知道在這一天裏,那個少年郎經曆過怎樣的奇妙心理活動和做了什麼美夢,但是給他施針的玉嬌龍卻也耗盡了力氣筋疲力盡。
此時她整個人仿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額頭的發際一縷縷黏在了額頭上,汗水浸透了她的後背衣衫。
“呼!…終於大功告成了,可累死我了。”
給病人施完針後,玉嬌龍長呼了一口氣,順勢跌坐在旁邊準備好的椅子上一臉疲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仿佛累虛脫了一般。
又順手抓過小幾旁的一壺涼茶,狠狠的一連灌了幾大口茶。
等到緩過來氣,玉嬌龍又用手一拉牆壁上的鈴鐺,守在外麵的忠叔他們聽到了聲音,這才敢打開門進來。
要知道,在姑娘給那個少年郎做針灸的這段時間裏,守在外麵的他們心裏也很不好過。
忠叔是表麵上鎮定自若,卻背著手不停地轉來轉去,玉石頭是憨厚的侍立在那裏,像給人站崗似的一動不動。
雪兒和忠嬸子兩個人則聚在一起,時不時的朝裏麵伸頭探腦想要看清楚裏麵的情況,偏偏門窗緊閉,看不清楚。
沉不住氣的雪兒一會兒抓耳撓腮,一會兒又擔憂的和忠嬸子互相對視一眼。
玉嬌龍進去後就全神貫注的投入到針灸了,連中飯也沒有出來吃,如此廢寢忘食的敬業精神,讓他們心裏很是不安,有心想敲開門送點吃食進去,但是姑娘在裏麵給病人紮針,又輕易打擾不得。
幹巴巴的等在外麵也不知道裏麵是個什麼情況,幾個人心裏胡亂猜測著,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簡直就是兩眼抓瞎一抹黑。
但是他們又不能隨隨便便的敲門闖進去,否則發出來什麼動靜,驚擾了姑娘,手一抖紮錯了穴位,就怕釀成了什麼大禍,眾人都難辭其咎了。
這樣的例子以前也曾經發生過的。
他們村有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在六歲的時候生了一場疾病,在楊婆婆給她紮針的時候,因其母親太過擔心,驚叫了一聲,擾亂了楊婆婆的心神,結果拿針的手一抖,一下子紮錯了穴位,從此以後就變成了一個小啞巴。
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的,原本是有幾家人看中了,都將其當成未來的兒媳婦人選,等著長大以後再去提親的,隻可惜變成啞巴以後,原先身價百倍炙手可熱的女孩子長大後連親事也不好說了。
因為誰也不想要一個殘疾人作媳婦兒。
這件事也成了楊婆婆心裏回不去的陰影和一塊沉甸甸的心病。
前車之鑒,後車之師。
從此後楊婆婆就製定了一條規定,在自己紮針的時候不許人在自己麵前圍觀。
而且必須選擇一個沒有任何人幹擾的靜室,裏麵隻有一者和病患兩個人。
保證不受第三人的影響。
雪兒雖然說留在忠嬸子這裏用了午飯,卻食不知味,她既擔心裏麵正在治病救人的玉姐姐體力不支,又擔心滿身傷痕的江南哥哥受不受得住疼痛。
幾個人飯後都不約而同的自發守在了病人的門外,等著屋裏麵的消息。
為了緩解緊張氣氛,忠嬸子就小聲的跟雪兒說,待會兒隻要聽到裏麵鈴鐺響起來,我們人就可以進去了。
雪兒一開始還一頭霧水,不明白忠嬸子說的是怎麼回事。
後來聽了忠嬸子的解釋才知道。
原來那天晚上玉嬌龍夜探忠叔他們家的時候,見忠叔和玉石頭都頗為緊張的守在屋裏看著病人。
原來兩個人把人背回去以後,怕病人有個什麼閃失,就這樣緊張兮兮的守著病人,不敢懈怠偷懶耍滑出去休息。
讓玉蛟龍看了之後,心裏很是內疚自責。
玉石頭還好,他還年輕,熬夜身體能扛得住,忠叔他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受自己所累,晚上不能好好休息。
如果當初自己不救這個人回來,他們也不會跟著提心吊膽的守著別人,夜不能寐了,但是醫者仁心,自己又做不到冷酷無情,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