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按捺不住雀躍不已的心情,又試探著問:“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以後我要怎麼稱呼你才好?”
“雪兒姑娘叫我江南即可。”
少年郎脫口而出,聲音溫潤好聽,甚至都不曾猶豫一下。
雪兒竊喜,他竟然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個名字,就證明這個名字不是臨時編出來騙自己的:“你比我大,那我以後就叫你江南哥哥好不好?”
少年郎點點頭,笑而不語。
“雪兒姑娘,”
突然忠嬸子拿著一個繡繃子走到了門口探進身子來,向雪兒招手道:“剛才你不是說要過來跟我學繡那個喜鵲登梅的花樣的嗎?走,正好現在嬸子有空,可以教你。”
“見過嬸子,嬸子有禮了!”
床上的少年見到忠嬸子,挺有禮貌的要起來欠身行禮,忠嬸子趕緊上前挽住連聲道,使不得使不得。
不過心裏老大滿意,這孩子忒有禮貌了,相貌又生得好看惹人喜歡,從換下來的外衣和身上佩戴的玉佩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落難公子。
因為那塊玉佩乃是上等的羊脂美玉,上麵雕刻的福壽祿祥雲圖案。
不過自己已經得了夫人的囑咐。
要看好兩個姑娘,少與那個來曆不明的男子相處。
自己家的姑娘,她已經暗中觀察過了,對於這個年輕俊俏的小公子,那就是公事公辦,不摻一點私情。
也就是說那就是沒開竅的年紀,根本就不懂情為何物,暫時可以不必嚴加防範,盯得這麼緊。
但是她發現雪兒姑娘對此事卻有些熱心過頭了,讓她這個過來人不得不警惕,所以還是要盯著雪兒出去,好遠離是非。
“呃……”
雪兒被噎了一下。
剛才她隻不過是為過來找個借口而已,現在和江南哥哥才說上話,她還想和江南哥哥多說會話呢。
不過看著正在門口等著自己的忠嬸子,她還是很懂事的聽從了,甜甜的笑著揮手告別:“江南哥哥,我去學花樣去了,再見。”
江南很禮貌的頷首道:“嬸子好,雪兒姑娘請自便。”
態度不溫不火,在忠嬸子看來,這個少年表現的還不錯,進退有度。
等到雪兒跟著忠嬸子走後,玉石頭又端著一盆熱水進來。
玉石頭進來準備給少年郎擦洗身體,怕他再有什麼過激行為,就向他解釋道:“這位公子,馬上我家姑娘要給你針灸,在針灸前,我先負責給你清洗一下,現在讓我幫你把衣服脫下來。”
少年郎知道現在自己行動不便,便也不矯情的接受了,慢慢的張開雙臂。
玉石頭就上前把那被玉嬌龍剪成一條條布條的裏衣給脫了。
脫衣服的時候他還擔心著這位公子會不會問他身上的裏衣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模樣?
不過幸好他沒有受到質疑問難。
因為少年一直在走神,好像在努力思索著什麼。
“公子,好了,現在小的就給你清洗一下。”
玉石頭又從盆裏絞了一條熱毛巾,準備給他擦拭身體。
少年郎見玉石頭比他年齡要大幾歲的樣子,就彬彬有禮的道一聲謝道:“有勞大哥了,不知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見這個人彬彬有禮,好像是個知書達理的秀才公子,玉石頭對他的好感一下子大增,就笑道:“大哥不敢當,我姓玉,叫石頭,公子喊我石頭即可。”
“哦,原來是石頭大哥,剛才多有得罪,請石頭大哥海涵!”
少年郎又認真的向玉石頭為醒過來時候自己的魯莽行為道歉。
“沒事沒事,”
不善言辭的玉石頭連連擺手,一開始他確實被這個人醒過來的動作和凶巴巴的樣子嚇了一跳,那一刻他好像感到一股殺氣似的,讓他一直心裏都有點膈應毛毛的。
現在見到人家鄭重其事給他道歉,善良質樸的他反而是手足無措起來。
“公子,我來給你擦洗吧?”
給這個人脫下來已經破破爛爛的裏衣,玉石頭再看著這少年遍體鱗傷的身體,和姑娘給她用針縫的像蜈蚣一樣張牙舞爪的傷痕,不由得暗暗搖頭。
也不知道這個江南兄弟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居然身上被紮了個篩子似的。
等到玉石頭端著盆出去了,心裏還在為這個江南兄弟心疼呢。
玉嬌龍也好奇他這一身的傷是怎麼來的,看其年齡和自己的哥哥玉金龍也差不多大,發現他的時候,見其身上衣服料子也不差,說明他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到底經曆過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