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誌文如坐針氈。屁股上像是長了草,挪來挪去,最後一下子站了起來,借口還有事去忙就離開了。
那個林教授上下嘴皮子一動彈,說出來的話是輕巧,站著說話不腰疼,混小子說對象不得花錢呀?
天哪,不知道會不會要他們掏錢出來。他要回去和大寶娘好好商量商量這件事怎麼辦。他可不敢一口答應下來承包這事兒。
在家靜候佳音的張翠花聽完了打前陣的海誌文‘彙報’,不禁跳了起來。
“你說說你是不是傻呀?腦袋就不開竅呢?那個小子他自己有部隊上發的津貼,還能用著我們往外掏錢?聽族長說他家孫子每個月都幾十塊錢呢!你怎麼這麼笨啊?人前的漂亮場麵話都不知道說兩句,你這幾十歲都白活了不成!”
張翠花恨鐵不成鋼的高聲訓斥著海誌文,手指頭都戳在了他的額頭上。
海誌文認慫的不吭聲兒。半晌才說出來一句討好的話:“我當時那不是怕老頭子攤派到我們身上嘛?!要是叫我們拿錢出來,以後大寶不就沒有錢了嘛?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都是為我們這個家,為我們娘倆個著想。”張翠花打了一竹竿又給一個甜棗,“來,大寶他爹,坐下來喝口茶歇歇氣,我們再商量商量怎麼辦。”
“這個年齡是大了,現在要不給他說對象人家肯定會戳我們脊梁骨,到時候還不是一盆髒水都潑我身上!還不都是我是壞人,晚娘心腸黑!你淨是好人了!”
“現在你那個好兒子跟我們就不是一條心了,要是給他說個稱心如意的對象,到時候兩口子再一心一意對付我們,算計我們家大寶就糟了!”
張翠花說到這裏,又給海誌文火上澆油,”你看看吧,你這個好兒子這次回來給你這個爺老子帶了幾個錢?給你又帶啥好東西了?官做的再大對我們有個屁用!他這眼裏根本就沒有我們!”
海誌文想到了海爺爺那裏的好東西,還有見麵後海軍對自己這個爺老子的不恭敬,不禁心火亂撞。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張翠花偷眼看一下,這火點的也差不多了,要懂得適可而止。
她貌似出主意的繼續往下說:“要是給他說個我們這頭的人,讓她管著你那個好兒子,到時候對我們也聽話孝順的,賺的錢也願意拿出來幫補家裏頭,家和萬事興,到時候我們這個家還不紅紅火火的?”
海誌文眼睛一亮,“這感情好!這樣的人上哪裏去找呢?”
張翠花得意的笑了。用手指指自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噗!”海誌文嘴裏的一口茶差點噴了,“大寶娘,你說啥?”
看海誌文這蠢樣子,張翠花氣得上去揪住了海誌文的耳朵。“你怎麼這麼笨,老娘的意思是包在我身上了!”
“我那個大侄女小美你知道吧?她今年過年就十七了,這要是說過來正正好,那個丫頭啊乖巧能幹,還聽話孝順!”
海誌文腦海裏立馬浮現出來一個身影,一個頭發蓬鬆雜亂的女孩子嗒拉著兩行鼻涕,一手拿著個芋頭啃著,一手拿著個棍子在敲打她妹妹……
他頓時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不行,她那個樣子太寒磣人了吧?”
“什麼呀!女大十八變,你那次去看到的那個時候還小,現在長大了變得可漂亮了!”張翠花不高興地白了海誌文一下。
張翠花盤算了一下,“估計他在家蹲的時間也不長,都說趁熱打鐵,明天我就去把小美接過來,相信這事兒能成!一來緩和了我們的關係,二來落個好名聲,三來肥水不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