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聽最後看了一眼寧寧的宿舍緊閉的門,那扇曾留著著自己最愛的人的手掌溫度的門,然後像是訣別一般,扭頭拎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下樓。
在轉身地那一瞬間,並沒有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有晶瑩的盛滿心緒的淚水不為人知地隨風就在這個滿是回憶的地方,然後代替主人緬懷以及見證這裏接下來的變化。趙小聽不喜歡哭,又或者應該說,她的淚腺,早在小時候爸爸拋下媽媽和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哭壞了,所以,就算一年前,寧寧走的時候,就算心裏難過地心裏滴血,好幾次不省人事,卻也沒有流出一滴眼淚來。
大學,從來就是這樣,每年都會有一批學姐學長們忘記了當初對學校的不滿,懷著對這裏的不舍和回憶,離開這裏,然後那個充斥著自己和好友們,還有戀人的身影的寢室會被另一批天真活潑充滿對未來暢想的小鮮肉們的歡聲笑語所代替,然後將這種由不滿漸漸變變成不舍的感情經曆一代一代,綿延不絕地傳承下去。
可曾經的我們又留下了什麼呢?我們隻留下那脆弱的隻要一陣人風就會土崩瓦解的氣息還有那不知會在別人記憶裏停留幾秒鍾又或者有幸會被銘記的忙忙匆匆。
而我們又帶走了什麼,這個,可能會在十年又或者二十年之後午夜夢回突然驚醒時,才會明白吧。畢竟,夢,是人最心底的最潛意識裏的衝動。
現在,趙小聽帶著她滿滿當當的行李,挎著小包,行走在這個曾經充斥著寧寧為了學業忙碌的腳步,角落裏兩人的甜蜜,而這些,一年來,無時無刻不在諷刺著自己,看了一年,已經夠了。低頭穿過人來人往的校園,身邊縈繞著兩旁玉蘭的暗香,好似桃花潭兩旁的桃花一樣的依依不舍,那熱熱的心腸讓佳男不禁感動。四年了,隻有它依舊燦爛,笑看各人從青蔥到沉穩,從清純到成熟優雅。一年前,送她走的時候,她的鼻尖,也是這個味道吧……
三年前
一頭雜草一般的亂發,睡眼惺忪地拎著暖水壺拿著洗漱用品,孤魂野鬼似的遊離一般來到安靜的水房。來到自己習慣的水龍頭旁邊,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去廁所。不經意間從鏡子裏看到自己邋遢的模樣,差點兒嚇一跳,由於最近忙著趕稿,很多時候都是淩晨三點才睡,而自己又是不能熬夜,因為隻要熬夜,第二天,黑眼圈會比大姨媽都準時的出現在臉上。不過,雖然邋遢了一點兒,除了頂著兩個堪比國寶的大大黑眼圈之外,小模樣出去還是能迷倒一幫小學弟的,如果不說話怎麼的,可能也會有學長也會用熾熱的目光偷瞄兩眼。看到這裏,心裏不禁美滋滋地,然後衝鏡子裏那個自己做了個鬼臉,然後一邊往廁所走一邊心裏笑話自己還跟個孩子似的。
不知怎麼的,有不好的預感,可還沒來得及想究竟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找上門來,結果,廁所的門以勢不可擋的速度衝著來不及躲的趙小聽襲來!
隻聽見一聲慘叫,“啊——嘶——”還好,及時用胳膊護住了臉,不然,等她們回來,可真是會被笑死。
“同學,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估計是看到一頭雜草之後,被驚豔了吧。
趙小聽聽到女孩兒的詫異之後抬頭,之後隨即而來的也是詫異,這人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等等,不會是人妖吧?!!!短短的時間內,四目相對,在想起昨天老四的話,“老三,別被**了!要保護好自己的節操,等姐姐回去!”再看看現在這個姿勢,和眼前這個半男不女的人就差差不多十多厘米,怎麼都感覺有點兒**。
本能之間,趙小聽顧不上胳膊上的疼痛,狼狽地從地上踉蹌的爬起來,逃也似的回了宿舍。留女孩兒一臉茫然加詫異地站在原地。
坐在老四的床上,趙小聽一邊喘著氣一邊惱火,都怪自己平時什麼小說都寫的緣故,剛才那麼一瞬間,自己竟然會想到兩個女孩兒談戀愛。真是,淡定,淡定!
當當當!!!
門響了三聲,然後,就在趙小聽好奇會是誰,卻還沒有來得及應聲的時候,門輕輕地開了,露出那張趙小聽現在絕對不想看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