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刃銳利,又鋪天蓋地而來,寧行強撐著熬過,卻已經滿身傷痕,身體各處都在劇烈的疼痛中,但他卻絲毫不敢將心思放在傷口上,而是看向了場中的幾人。
身邊的郎劍此時已經變成一灘血肉,裏麵混著碎裂的骨頭,還有一顆跳動的心髒完好無損。
南夫身前,一道金印出現,在其身周有無數的小字,猶如天上的星辰密布,繞轉不停,顯然這是一個極為高級的護體法術。
而一頂躲在一團白色屏障中,這是先天修士的通用手段,靈力盾,隻是不知一頂的盾為何如此的堅固,在風刃之下絲毫無損。
最讓寧行心驚的不是已經看到的一切,而是躺在地上的流月,她本已經氣息微弱,將要死去,在如此的風刃下應該直接化為血霧才對,然而此時她不僅絲毫無損,而且從其體內產生出一股令人心驚的威壓,正緩緩增長。
這流月竟然也是一位先天修士,寧行沒有絲毫的察覺,說明這流月對先天之氣的掌控已經達到一種極為恐怖的程度,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嗬嗬,風家演了一出好戲,明著讓兩個新進先天追著我滿林跑,背地裏卻是風華城的月姑姑直接出手,看來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所有人都想起了那年的千羽真人。不過堂堂風華城也對千羽真人的遺物動了貪戀了,這倒是讓我驚訝了。”
山鬼看向伏在地上的流月,口稱其為月姑姑,骨架支撐的衣衫晃動不停,似乎內心極不平靜。
“我風華城坐擁一城修行資源,什麼寶物沒見過,今天就算不為千羽道友的緣故,我風華城也義不容辭。”
地上的流月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爬起身來,依舊是方才的那副麵容,但是流月的神情聲音已經迥然大變。
就在流月站起來的片刻功夫,一直盤坐的南夫也輕身站起,身前金印一捏便納入袖中,眉宇之間的暗淡之色已經消失不見,抬頭看向場中的幾方勢力,對眾人說道:
“逃亡數年,南某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今日便做一個了結吧!”
南夫說完,看向山鬼的骨架黑衣說道:
“師尊生前與吞屍門的恩怨早已解決,甚至山鬼前輩都曾在師尊麵前發誓不再糾纏,但如今卻是你背棄了誓言。”
南夫轉頭看向寧行,對寧行說道:
“寧道友來自外海島吧,你的一身血氣早已將你暴露,自當日的外海林,到風華城的客棧,你在尾隨我,目的顯而易見。後來我直接找上你,可還稱你的心意?”
聽到南夫的話,寧行的神情變得極為有趣,這南夫把他當成什麼外海島的人了,而他自外海密林發現對方時,對方也同時發現了他,隻不過一直裝作不知,後來引自己入風華城,住進同一間客棧。
如此一來,對方無緣無故找到自己組隊,便可以理解了。這南夫顯然是想把暗中虎視眈眈的人都拉到明處,攪混這一池清水。然後他才能坐看各方勢力爭鬥,然後趁機逃走,隱姓埋名!
寧行輕笑一聲,走上前去,掃過場中幾人,高聲道:“莫要再多說廢話,快快動手吧!”
話音未落,寧行便身形動起,體內的氣息緩緩放出,他體內幾大竅穴內的石丹精血,此時正被點燃,巨大的力量從其體內湧流而出。
寧行直走向山鬼,便要動手,現在的幾人太過安靜,他沒有絲毫離開的機會,若是就此僵持下去,難保不會再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寧行也要將水攪渾。
好讓風華城的這位月姑姑,與虎視眈眈的一頂避無可避。
一拳轟出,山鬼的黑衣在拳風下後撤,衣角被卷起的強風打的咧咧作響,空氣也乍起了漣漪。寧行虎步直上,逼的山鬼逐漸遠離,他也緊步跟上,不留一絲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