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行的肉身迅速的幹癟下去,仿佛木乃伊一樣。
不過,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死亡的時候,他的意識卻空前活躍了起來,體內發生的一切竟然都了如指掌。
幹癟的肌肉、風幹的內髒以及萎縮的經脈竅穴,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而此時,他感覺自己的魂魄離體,來到靈傀儡的麵前,然而自己卻觸碰不了她分毫。
“這便算死了?”透明的寧行低頭看著自己的身軀,滿眼的難以置信之色,雖然一切真實的發生了,但總讓寧行感覺有些不對勁。
麵前的靈傀儡在寧行死後,長長的指甲便迅速縮回,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指尖。
“好香的血脈,這便是神魔後嗣的馨香麼,不過怎麼如此脆弱?”靈傀儡憂鬱的神色又顯露出來,之後又看了一眼身後的方向,手中一揮,頓時便出現了一道漆黑的通道,而她幾步便走了進去,再不管寧行分毫。
就在她的身影剛剛消失片刻,奇異的一幕出現了,寧行幹癟的肉身忽然靈光大放,一隻冒著淡黃色光芒的小黃珠從他屍身的口中衝出,隨即放出柔和的光芒撒在身軀之上,這時幹癟的身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飽和起來,不過呼吸之間便恢複原來的那個樣子。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在寧行剛剛冒出這樣的疑問時,忽然他原先的身體中傳出一股吸力,他透明的魂魄便不由自主的返回到身體之中。
“哢,哢!”
筋骨再一次恢複活力,發出清脆的聲響,寧行有些難以置信的瞅著自己雙手,愣在原地好一會兒。
“生機,難不成小黃珠內的淡黃色氣流含有生機,才又將我救活?”
寧行抬頭看向靈傀儡走後留下的黑暗通道,毫無畏懼的走了進去。
生死一遭,他頓時便的釋然起來,死亡忽然變得不再那麼可怕,生命更沒有太多了留戀,如今的他隻想看清楚更多東西而已。
落入眼中的是一處長長的通道,隻夠一人獨行,兩邊是翻騰著黑色粘液的泥濘之地,好像兩片巨大的湖泊一般,讓人一見便知道危險至極。
寧行小心的走在通道之上,耳邊不時傳來滲人的歎息哀怨,而兩邊的黑色粘液時刻都在蠕動的狀態,一個個漩渦出現在寧行腳旁,生出股股吸力,扯著寧行的衣袖“呼呼”作響。
這時更有無數的心魔之音出現在寧行的心底,寧行仿佛看到了數不清的冤魂在自己的周身索命,各各都如厲鬼一般衝向自己。
在通道上行了不過幾步,寧行便臉色蒼白,精神萎靡,昏昏欲睡。然而他的心中卻是明白的很,一旦自己稍有鬆懈,便立即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緩慢的步伐走在細長的通道上,寧行晃晃悠悠的前行,眼皮重重的合上仿佛就不會再睜開。
也不知行了多久,通道終於可以見到一絲變化,不再是沒有盡頭的黑暗,而是在一隻巨大蛇頭麵前停了下來。
蛇頭兩邊是堅硬的石壁,所以蛇口便成了此通道的唯一出路,蛇信貼地而躺,仿佛地毯一般迎接來訪的客人,隻是現在不知是否歡迎寧行這樣的陌生客人。
寧行戰戰兢兢的走進蛇口中,尚未看清裏麵的樣子便有數道聲音傳入耳中。
“乾靈,你的這一縷生機當真磅礴,快比得上十年前我獻給殿主的那縷了,想必一會殿主對你的賞賜定豐厚無比,嗬嗬!”
“我倒是不記得十年前是誰被一個試煉之人給騙了,所得的那一點點生機不僅沒有給殿主帶來半點的好處,相反還引來了殿主的怒火,嘿嘿,震靈,那個人是你麼?”
“行了,我們八方陣靈十年一聚,還是和氣一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