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爭取讓鎮撫大人忘記這件事。”
“多謝,胡宅主救我一命,此恩必定不忘。”
“先別謝我,成與不成還不定呢。”
“隻要胡宅主盡力就好。”旗拱手告辭。
最後隻剩下聞不語,“請教主原諒,我不是故意給教主找事,梁鎮撫當時大叫大嚷,已經引起西廠的注意。”
“防患於未然,你做得很對,而且我願意管這趟閑事。”
“梁鎮撫清醒之後,怕是會痛恨剛才在場的所有人。”
“哈哈,放心,都是我一個人承擔。”
“多謝教主,我也告辭了。”
“等等,還有兩件事。”
“教主請。”
“第一,跟你過,在這裏要叫我宅主。”
“是,宅主。”聞不語得比較勉強,因為這個稱呼實在有些古怪。
“第二,你做過夢沒有?”
“我?”
“去過鄖陽的人都有可能做夢,你曾經登船,按理做夢的話應該更清晰一些。”
“聞家莊迄今為止還沒有人受到機船的感應。”聞不語淡淡地回道。
“如果有的話,及時通知我。”
“當然,一定讓教主第一個知道。”
胡桂揚回到東跨院,睡到亮起床,剛穿好衣服,羅氏就推門進來,“外麵催你好幾次了。”
“催我幹嘛?”
“你昨晚攬下的事情,現在就忘了?”
“哦,梁秀的事。”
“對,梁鎮撫派人請你過去。”
“不急,我得先吃飯,我可以在這裏吃吧?你們的飯菜比老馬做的要好。”
“當然。”
胡桂揚洗漱、吃飯,一切妥當之後才踱步出院,七八名校尉等在外麵,一見到他,立刻上前,簇擁著他往前走,七嘴八舌地請他快點去見鎮撫大人。
梁秀非常、非常憤怒,若非忌憚東宮的人,早就提刀衝進東跨院。
眾校尉將胡桂揚推進屋裏,立刻關門,誰也不肯跟進去。
梁秀滿臉通紅,手中握著出鞘的腰刀,如同仇人相見,“胡桂揚,你、你……”
“大人慢著點,別閃到腰。”胡桂揚笑著上前,奪下腰刀扔到牆角,按住梁秀的肩膀,迫使他坐下。
梁秀毫無反抗之力,心中更怒,“你、你……”
“大人息怒,本來半真半假的事情,大人一鬧,就會變成實打實的真事。”
梁秀仍然憤慨不已,但是慢慢冷靜下來,終於能出完整的話來,“你要將些事上報?”
“我的上司就是鎮撫大人,我往哪報去?無非是搪塞眾人之口。”
“你不報,也會有人上報。”梁秀長歎一聲,突然明白過來,令他失態的是恐懼,而不是怒火。
“那就上報給合適的人。”
“我的事情必須報給東廠,尚公……”一想到自己昨晚當眾承認與尚銘之妻有染,梁秀越發恐懼,怒火也重新燃燒起來,“你為什麼要誘我出……”
“報給東廠,順便也報給東宮吧。”
“東宮?關那裏什麼事?”
“東廠當你是瘋魔,與其他做夢者一視同仁,東宮不會。”
“東宮當我是什麼?”梁秀茫然地問。
“一個證據,一個消息來源,如此一來,你或許還有脫身的機會。”
梁秀盯著胡桂揚,不知是否應該相信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