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岱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但嘴上卻兀自強硬,說道:“你還是準備好明天晚上請我們大家十桌酒席吧!我對石子陵有信心,就算是不用異術,也照樣可以贏得了唐逸飛的……”
唐逸飛抬手抽出腰間長劍,遙遙指住石子陵,嘴上說道:“石兄,請。”
石子陵左手握住“破冰”短劍的劍鞘,右手握住劍柄,將短劍橫在胸前,卻沒有拔劍,口中應道:“唐公子請。”
唐逸飛長劍一出鞘,立時像換了個人似的,先前的一副病書生模樣一掃而空,雙目炯炯放光,一股銳利的氣勢逼迫而出,直指對麵的石子陵。
石子陵精神內斂,牢牢站定,絲毫不為對方氣勢所動,全身的真元卻是飛速的流轉,右手始終緊握劍柄,等待著最佳的出擊時刻。
主看台上的蘇柏仁、馬岱與陳公照等人都是大行家,知道兩人都各自在蓄養氣勢,一旦氣勢蓄到頂點,自然就會劍隨勢發。在兩人氣勢的對壘中,無論誰稍稍露出破綻,氣機牽引之下,必然會引來對麵敵人的雷霆一擊。無論誰一旦落在了下風,再想挽回,則是千難萬難。
看台下觀戰的眾多軍士,同樣為兩人氣勢所懾,也全都屏氣凝神,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唐逸飛手中長劍遙指石子陵,將全身勁氣逼出劍外,欲以淩厲的劍氣逼得石子陵有所動搖。隻要石子陵為他劍氣所動,在氣機牽引之下,他就能趁勢對其施以狂風暴雨般的猛攻。
然而對麵的石子陵完全不為所動,手中短劍也始終未曾出鞘,就有如一尊石像似的,任憑唐逸飛的劍氣侵襲,卻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有一股奇異的熱力,正隱隱從石子陵的身上散發開來。
唐逸飛自然明白這是對方真元全速流轉的結果,心中暗暗吃驚,想不到石子陵的真元修為也如此渾厚。唐逸飛知道再這樣對峙下去,自己隻怕會落在下風,當機立斷之下,他腳下用力一蹬,挺劍向前,直刺石子陵的心口。
於此同時,石子陵已拔劍出鞘,向著唐逸飛迎麵劈出了一劍。
雖然離著尚遠,但石子陵劍上的森寒劍氣卻正對上了唐逸飛起勢之處,唐逸飛攻勢不由一滯,知道已被對手搶了先機,心中暗暗叫苦。
石子陵一劍擊出,身形展開,瞬間已衝到了唐逸飛麵前。手中短劍毫不停頓,上下翻飛,向唐逸飛展開了猛攻。
唐逸飛先機一失,隻得站定轉入全麵的防守,兩人的身影不斷交錯盤旋,台下眾人隻聽到兩劍相交聲不絕於耳。
不過片刻之間,忽然兩道人影倏地分開,石子陵已還劍入鞘,口中道一聲“得罪了”。
唐逸飛站在原地呆立半晌,才呐呐問道:“告訴我,這是……什麼劍法?”
話音未落,唐逸飛的胸口飆出了一道血箭,手中長劍落地,人也隨之踉蹌倒下。
石子陵輕歎一聲,說道:“這是餘家八式。唉,刀劍無眼,請唐兄一路走好。”
“餘家八式?好一個餘家…….八式……”
倒在地上的唐逸飛手捂胸口慘笑一聲,雙眼一閉,就此氣絕身亡。
看台上下一片寂靜,所有的觀者無不震驚,誰也想不到不過片刻之間,名震天下的四大公子之一的唐逸飛就這麼倒在了石子陵的劍下。
半晌過後,馬鈺在台下振臂高呼:“石子陵!石副將!石子陵!石副將……”
眾多軍士隨即起身呼應,眾人齊聲高呼:“石子陵!石副將!石子陵!石副將……”
震耳的叫好聲與歡呼聲頓時響成一片。幾乎所有人都為石子陵的神勇所折服,為鬆湖城有了這樣一位強悍的副將而感到驕傲。
馬岱在主看台上同樣連連振臂高呼,興奮的臉脹得通紅,一旁的眾人也都齊齊拍掌叫好,既為鬆湖城招到了這樣一位傑出的人才感到雀躍,也為明天能在得月樓好好地吃上一頓免費大餐而感到開心。
隻有陳公照一臉黯淡,在一旁冷著臉默不作聲。他雖然也想到過石子陵可能還是有機會贏過唐逸飛,卻怎麼也沒想到,石子陵在不用任何異術的前提下,還能贏得如此漂亮幹脆,並一舉博得了眾人的喝彩與崇拜。
隨後,蘇柏仁正式宣布石子陵、沐白霜、楊衛青三人為本城的新任副將,並即日上報朝廷,本次的比武選拔就此圓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