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德城池並不高,自然也不需要數倍兵馬才能攻打下來,長孫晟自認為五萬兵馬足以拿下隆德,隻是此刻不急攻城,真正麻煩的是馬超的五千騎兵一直在外遊弋,既威脅李世民,又威脅自己,要順利拿下固原、隆德,必須先算計了這五千騎兵。
長孫晟圍了隆德,果如嶽飛所擔心的那樣,先在馬超救援的路上伏下兩萬精兵,再使人四處散布消息,說隆德被圍危在旦夕,引誘馬超來救,欲先破騎兵,再攻隆德。可惜他完全沒想到嶽飛給馬超下的是個死命令,任何情況都不許來救。
嶽飛在城中見長孫晟圍而不攻,淡然一笑:“果不其然,長孫晟欲算計馬將軍騎兵。”
軍師蒯越一拱手道:“嶽將軍大才,早已料到長孫晟此舉,可惜長孫晟百般設計,終是一場空。”
另一名軍師沮授卻道:“欲算計五千騎兵,少則兩萬人馬,多則三、四萬,長孫晟五萬兵馬,此刻城外恐怕不剩多少兵馬,正是我等破敵之時。”
嶽飛淡然笑道:“飛,正有此意,傳令,今夜大軍齊出,我等便會會這西軍名將長孫晟。”
嶽飛欲夜襲長孫晟,長孫晟不是沒有準備,漢軍將領都擅夜襲,是故,知兵的將領都會將自己營寨紮穩,以防夜襲。長孫晟乃知兵名將,營寨自然紮得極穩,防禦也算堅固,並不怕夜襲。也正因為如此,長孫晟雖有些準備,但也沒特意準備,嶽飛夜襲,其實與打一場硬仗區別不大。
夜已深,烏雲遮月,嶽飛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長孫晟智者千慮,卻疏忽了一點,隴西靠山軍羌漢混血極多,更有不少本來便是羌人,夜視之力絕非他麾下兵馬可比。更何況為了成功算計馬超的騎兵,長孫晟將自己的兩萬平西兵馬派出埋伏,此刻隆德城外的乃是李世民撥給他的三萬兵馬,這三萬人從軍不久,是李世民夜襲潼關之後新招募的兵馬。
靠山軍一萬五千步卒傾巢而出,奔襲長孫晟大營。長孫晟在營中睡得正熟,忽聞營外殺喊聲震天,趕忙爬起身來,嘴中不斷嘀咕:“嶽飛啊嶽飛,我還是小看了你的果決,在兵力如此劣勢的情況下,竟然還主動出擊夜攻大營,我倒要看看你依仗的是什麼?”
雖然如此說,但長孫晟不敢耽誤,一邊穿戴一邊走進中軍大帳,此刻早有人等在這向他回稟戰況,見長孫晟進到帳中,那人拱手報道:“將軍,嶽飛襲營,方才已連破我左營兩座大營,此刻正在攻打左營三營……”
“這麼快?”長孫晟失言叫道,此刻他才有些驚慌了,中軍大營左右前後各三營,嶽飛已連破兩營,正在攻打第三營,這不是說即將打到他的中軍大營了嗎?
沒想到左營竟如此不堪一擊,看來這批新軍戰力堪憂啊。長孫晟眯著眼睛一想:不對,不論新兵戰力如何堪憂,也不應該如此不堪一擊,應該是嶽飛進兵太快,對,隴西兵馬乃羌漢混雜,更有無數異族兵卒,夜戰能力極強……
想到這,長孫晟喃喃自語道:“是我之過啊,算漏了這一點,嶽鵬舉果然是大敵,一絲一毫大意都不能有……”
“傳令,”長孫晟說著,稍一猶豫,又道:“傳令退兵,放棄一切輜重,後營先退、右營在後,本將自領前營斷後,三營緩緩而退,不可戀戰;不可鼓噪;不可喧嘩,違令者,斬。”
既然已經確定隴西軍有極強的夜戰能力,此時與之糾纏實為不智,更何況夜裏各軍難以分辨敵我,兵力優勢無從談起,隴西軍敢於夜戰,便是占了夜視之能,可輕易分辨敵我,強弱明顯,先撤為妙。
命令下達之後,長孫晟提槍上馬,準備去領前營斷後,誰知道剛剛上馬,便聽到有個大嗓門在不遠處大吼:“兒郎們,隨本將活捉長孫晟,賞錢千貫,官升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