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點點頭,說道:“做得幹淨點,盡量靠近北邊再行動。”
趙仁笑道道:“父親放心,此事乃羌人所為,與我等何幹?”
……
卻說賈詡與楊家父子定下計策,又留了信給即將到來的張榮之後,便離了楊家大營。作為“楊府之人”,自然是要回楊府了。
這一日,他單人獨自來道隴西楊府門前。人多目標太大,未免出現紕漏,張憲他們五人都是分開進城,自己找客棧住下,等待時機。
手持楊業書信,通報之後便進了楊府。
楊府後廳,單獨見到了楊業的妻子佘賽花,一番計議之後,便以楊府之人的身份住進了楊府。二日,又將張憲等五人秘密接進了楊府。
又幾日後,隴西武王府門口來了兩名女子,年長的一位二十多歲的樣子,一副道姑打扮,姓劉名雲俠,乃是隴西一個道觀的道姑,劉雲俠身後的一位,身材高大,絲巾蒙麵,被劉雲俠喚為丫頭。
劉雲俠來到武王府門前,聲稱要為武王信做一套法事,然後雲裏霧裏鬼扯一番,門童也聽不太懂,隻有去請馬王妃。
馬王妃接見了劉雲俠,劉雲俠又扯了一番,說有天機要事隻告訴馬王妃一人。
馬王妃將信將疑,屏退了下人丫鬟。之後劉雲俠同馬王妃一番密議,便與丫頭都住進了武王府,等待武王明回來之後,準備法事等事宜。
這一日一早,楊業起兵由平襄出發往西而來,聲稱要為子報仇。
這一日,張榮一行走在去臨洮的路上。賈詡的計劃中,張榮不走,趙宏不敢出軍營半步,所以張榮要走,更要找個讓趙宏沒有疑心的理由走,所以張榮跑去找趙宏大吵一架,拂袖而去。
這一日,馬王妃破天荒的動用武王令,召趙宏與各位偏將以及武王府下各管事入府覲見。
趙宏接到武王令,很謹慎地讓大兒子趙忠打探了一番武王府最近的動向,隻說前幾日來了一名道姑,其他事情一切正常。
趙宏聽罷,召來眾親信計議。
眾人不疑有他,都以為是這馬王妃無可奈何了,因為張榮都沒辦法遠走臨洮了,這馬王妃還能怎樣?動用武王令召見大家,看來是想軟硬兼施,不行再委曲求全一次,無論如何先把他兒子接回來。
趙宏笑道:“軟硬兼施?他武王府隻有二百府兵,恐怕還沒有隴西一個望族手裏的家丁多,拿什麼硬來?”
此刻的趙宏意氣風發,五年了,他在外麵再怎麼作威作福,也從來沒敢進武王府囂張半步。
硬的沒有,他倒想看看馬王妃這軟的是什麼?
想到這,趙宏有些**地咂咂嘴。
天還沒黑,趙宏等人就進了隴西縣中,此行他特意挑選了百名銳士,他可不敢大意,不得不說他能有今日的局麵,雖有上麵的照拂,但能保得隴西這個邊關之地五年安危,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不僅自己帶了百名銳士,他還特地吩咐其他幾名偏將也不可大意,各帶精銳進城。武王府中那二百府兵可是當年武王信征戰天下的老卒。
這些老卒可是他這些年來唯獨不敢伸手的地方,他知道那是武王信的一片逆鱗,他們有的缺耳朵,有的瞎了一隻眼,有的獨臂,無一例外為武王信征戰而傷。武王信待他們猶如親族,而他們待武王信如再生父母。雙方的關係可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說通俗一點就是這二百老卒任何一人在武王信眼中,都比當年他害死的族叔趙正還要高。
隻是這些老卒或是已殘疾,或是無才學,或是武藝不足以做大將,加之趙正又是宗室之人,才做了隴西大將。
這二百老卒是武王府一塊鐵板,真拚起命來,可是夠頭疼的。
五名偏將,除了楊業全到齊了。這些生病的病好了;剿匪的回來了;家裏生孩子的孩子也生下來了,此刻全跟在趙宏身後,有些趾高氣昂地進了武王府。
武王府,就是這個地方啊,這些年一直像山一樣壓在他們頭上,畢竟他們做賊心虛,總怕有一天這武王信突然從床上跳下來把他們殺個幹幹淨淨。
好容易武王信死了,可武王明又要回來了。
他們心慌啊,朝廷的心思誰能猜出來,即便武王明不弄死他們,他們也怕朝廷有一天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朝廷沒有一絲動靜,而武王明也困在了回隴西的路上。
他們開始有些雀躍了,武王府自今日以後,再也沒辦法壓在他們頭上了,今日,便要讓武王府威風掃地。
今日,便要讓馬王妃來求他們。
今日,便要揚眉吐氣,真正稱霸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