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又問道:“胡騎可有追來?”
趙鐵答道:“並未,胡騎得了我部糧草,又驅來附近百姓數千運送,已往北而去。”
沮授再問道:“你可知現下牛校尉與嶽將軍現在何處?”
“我來之前,牛校尉已率兵北去,隻是不敢離胡騎太近。至於嶽將軍,某不知。”
沮授一皺眉頭,大事將成,但不知嶽飛所部的行蹤,如何行事?
趙明看出沮授的疑慮,笑道:“先生不必憂慮,鵬舉用兵之能,當世鮮有敵手,先父在世之時多有稱讚,隻是委屈他隨孤王入了洛陽,否則,隻怕鵬舉之名早以威震天下。孤王既然命令鵬舉自行選擇戰機,便是信他之能。”
華麗地又吹了個牛,為嶽飛提了提逼格。
雖然這麼說,可趙明還是捏了把汗啊。他心裏也相信嶽飛嶽武穆之能,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區區三千臨時拚湊起來的懈怠之士,如何與茹毛飲血的胡騎大戰。
沮授聽得趙明這麼一說,放下心來。暗道:這嶽鵬舉看來也是武王信的托孤之臣呐,以武王信對嶽鵬舉的評價,當世鮮有敵手?這武王府果然留了許多後手。
趙明卻問道:“先生以為現下當如何行事?”
沮授立刻答道:“眼下之計,當速派精銳兵士接應,集全軍之力,畢其功於一役,大事可成。”
趙明眼底暗自一白:精銳兵士?我哪有什麼精銳兵士?烏合之眾倒有千餘人。雖然如此想,但嘴上卻說道:“既如此,來人,抬孤大槍來。”
這一說就把沮授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大王不可,此處數萬之眾衣食性命皆係大王之身,如何離得開大王?”
這也就是範增不在身邊,在的話早就開罵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點人馬,能不能打過還是兩說,你跟上去湊什麼湊?”
趙明嘛,也就是戲份很足的演演。他自己多少水水自己不知道嗎?
60多的武力也就是個百長的水準,衝上去死了都白給。
但他好歹掛著一個武王的稱號,不能太慫,氣勢上不能輸。
聽人勸、吃飽飯。他也就是要個台階,沮授給了他這麼華麗的台階,趕緊順勢就下了,點頭說道:“先生所言極是,來人,傳命。”
“命王進率部火速接應牛校尉。趙鐵,孤王再撥三百帶甲之士予你,與王校尉同去。”
“喏。”趙鐵領命而去。
“再命,三軍就地安營紮寨。”
“喏……”
話說這胡騎究竟有多少?足有八千之眾。
胡騎劫了糧草,驅著六、七千百姓一路北上。直到天黑之後,安營紮寨。
月上三更,眾人酣睡之時,忽然營中火光衝天。正是那伏擊的嶽飛遣湯懷引了一隊人潛入胡營之中,隻管放火,糧車點著就燃,霎時間火光衝天,隻驚得胡騎戰馬四散而逃。
兵荒馬亂之中,嶽飛率三千伏兵四起,殺入胡營。
胡兵雖眾,但倉促應戰,加之戰馬逃散,大部分胡人失了戰馬,隻得與嶽飛步戰。
但胡人就是胡人,死戰不退。
而嶽飛之兵訓練不到一個月,大部分一個月前還是流民,從未見血。初時稍占上風,戰了不到一刻,便有敗象。
嶽飛心底一歎:若再能有三個月時間,此戰不至如此。唯今之計,隻有暫時收兵,落個不勝不敗之局,既保了武王府的顏麵,又保了軍中實力。這些見過血的兵士收攏回去,好生訓練一番,再戰,就是好兵。十戰就是精銳,百戰便可稱雄。
心念至此,便欲收兵。不收不行了,眼看已漸落下風,再打就會出現潰散。
說時遲、那時快,嶽飛剛想收兵,遠處一隊人馬殺來,不是別人,正是牛皋。
話說這牛皋跟著胡兵,但不知道嶽飛所在,故不敢離胡騎太近,隻怕一個衝鋒自己就全軍覆沒。
夜裏,牛皋聞得兵士來報前方起火,知道是嶽飛出手了,立刻點齊人馬殺來。
這牛皋人還未到,聲音卻到了:“牛二爺在此,誰敢來戰。”
(這貨以為自己是張飛麼?)
不過牛皋這種人在軍中作用真的是太大了,提士氣啊。
隻見他雙鐧翻飛,隻一會兒便打死打傷十數人,嘴裏“哇呀呀”的亂吼,邊打還邊帶解說的,打到一個就叫道:“一合之敵也敢來牛二爺麵前獻醜?”聲音又大,隻激得胡人又驚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