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清罐子裏的東西時,我心裏泛起陣陣惡心,差點吐了出來。裏麵竟然是一個幼小的孩子,他卷縮著手腳,浮腫的身子已經黏在一起,從他頭頂處長出一根黑色藤狀物體,我剛才,就是拉著那東西把罐子弄上來的。
“這!這他娘的是什麼!”我心裏有些害怕,不想再看。
“怎麼了?”瞎鬼聽到我急促的呼吸聲,以為我遇到什麼危險,當我跟他說了所見所聞後,他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東西是有人故意放在這的,咱們腳下也許還有很多。”瞎鬼皺著眉頭。
我想著腳下還有這些惡心的東西,就不想留在這裏。瞎鬼不想離開,說道:“這是一個迷宮罐,咱們手裏有鑰匙,卻不知道哪個石板下是好的,哪個石板下是壞,看來隻有賭一把運氣了。”
這怎麼行,這罐子裏的孩子大概七、八歲的樣子,被人挖去口舌、眼睛,又開了天靈蓋在腦子裏種下這種植物,不知道這些殘忍的人為什麼這麼做,但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好。
瞎鬼說:“這個並不可怕他隻是個寄體,真正可怕的,是孩童喂養的東西。”
“喂養?”
“嗯!”
我看見罐子裏不斷有液體流到空洞,而孩童的肉體為植物提供營養,那株黑色的藤草,又生產出這些黑色液體源源不斷流向下麵。剛才的機關弄破罐子,就像是一種激活密碼,隻要你動了罐子,就等於釋放了它。
“那下麵是什麼?”我問瞎鬼。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把它埋了。快!”
我把屍骨上的破舊衣服全部拿了過來,又找來許多石頭,把破罐子丟到空洞後,我總算鬆了一口氣。我怎麼會知道這不是結束,這才剛剛開始。
瞎鬼看著我,我能從他蒼白的眸子中看出一分火熱,他說:“咱們能不能出去,就看下麵的石板了。”
這裏的石板太多,如果每個都有危險,那不是九死一生,是純粹的十死無生。
這時候,我知道那個日本人絕對不會死的那麼輕鬆,他隻打開了石板的第一層,就遇到了危險,隻可惜他腿腳不便。我拿來屍骨的頭部,仔細看了看。確定他生前的眼睛可能受了傷,他眉骨處還有留下的傷痕。
我叫瞎鬼小心再小心,他是‘袍主’已經被下了不死詛咒,可我並不是。
花紋石條插入石板的那一刻,我的心砰砰直跳,也許是好消息,也許我會死在這裏。
石板打開,沒有什麼暗器之類的,我離他有些距離,問:“是什麼?”
瞎鬼不說話,隻是拿了一個東西在手裏摸了又摸,我是個急性子,他這麼慢吞吞的我實在受不了。我走了過去,接過來看了看,說:“這是一塊動物的皮毛,上麵畫了個圖。”
“是什麼圖!地圖嗎?”
我大概看了看,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地圖。好歹我也在部隊待過幾年,幹過幾年偵查專業,是不是地圖其實很好辨別。這張獸皮上畫了奇怪的圖案,我又看了幾分鍾,就弄懂了意思。
這圖上有八根柱子,其中一根柱子下有紅色的標記,而翻到獸皮背麵,猶如一張棋盤,一個紅色的小點在四方的棋盤中。
這是一張草圖,而圖上信息其實是在告訴我,某個石板下的東西,跟對應的石柱有些聯係。我知道自己可能猜對了,便把我想的跟瞎鬼說了。
他沒有反對,因為這時候隻有無盡的嚐試,哪怕石板下存在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