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知了在樹上不停地告知著,現在是夏天。
太陽也毫不客氣的照在地上,這時連水邊的石頭也是燙的。
但是卻有一個人,坐在石頭上,穿著蓑衣,身旁放著個魚簍,手中拿著一根魚竿,坐在溪邊釣著魚。
路過的人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是在心裏笑到:現在這個時候,哪裏還會有魚出來給他釣。
這時,有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朝著他走來。
女子頭上戴著個帽子,壓得很低,看不見她的臉。
還沒等女子靠近他,那個釣魚的人就抬起手,示意她不要再往前走了,免得嚇跑了她的魚。
女子倒是按照釣魚人的意願,當真就停在那裏,沒再有動作。
這時,釣魚人的魚竿顫了顫,他手上一使力,一條小魚便被釣了起來。
說那是小魚,還真沒有說錯,那魚還沒有一手掌大。
“我等你很久了,往常你一向很準時,從未遲過。這次可是有什麼事嗎?”
很顯然,這位釣魚的人真正的目的不是釣魚,而是在等一個人,而這個人現在來了。
“路上耽擱了一會。”女子也沒有抬頭看那人,這話仿佛是在對地上的蟲子說的一樣。
等了一會,見女子沒有要詳細解釋的意思,那人便跳過了這個話題。
“你這次找我有何事?”女子半點時間都沒留,開門見山的說。
“沒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嗎?”
女子聽見他這麼說,好像被耍了一樣,轉頭就要走。
見女子要走了,那人連忙說:“等一下。是師父叫我來告訴你,天下要大亂了。”
聽到這話,女子的腳步頓了頓。
剛才她來的路上,看見了有些地方開始在招兵買馬,她心中早已有大概明白即將有事情要發生了。
“我來是想問問你是否願意同我一道?”那人的聲音又傳來。
這次,女子轉過身來,抬起了頭,雙眼看著那人的眼睛。
這才看清楚女子的樣貌,長得雖然算不上是傾國傾城,卻也是眉清目秀,能讓人心生喜歡。
嘴邊一個微笑,說道:“我為何要同你一道?我們本身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這樣也好,我也能看看,我昔日的師妹,到底進步了多少。”那人卻沒有強求。
“要不,我們來賭一場吧。”那人平靜的說道,就好像再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女子當然知道他要賭什麼,內心掙紮了一番,但是麵上仍舊平靜的說:“隨你。”
說完,轉身離去。
如那人所說,三日之後,北國的皇帝病逝,北國政權大亂,北國唯一一個皇子正在外麵,不在京城,北國群龍無首一片混亂。
而離國趁這個機會,大肆舉兵進犯。
因為沒有人當家做主,所以還沒到半月,已有幾座城池被離國攻走。
一時間兵荒馬亂,百姓流離失所。
之前的那位女子坐在一茶樓裏,往外麵望去,外麵是一片祥和,絲毫沒有受到外麵戰亂的影響。
這座城是齊陽城。
它既不屬於離國,也不屬於北國,它有自己的城主。
即使在戰火紛飛的時候,這裏也絲毫不受影響。
這是三方商量好的。
而那女子正坐在這座城中心的那座茶樓裏。
雖然女子望去的一和諧的大街,但眼前卻浮現出了外麵的情況。
站在她身後的,竟然是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個女子,而有一位穿著黑衣的人拿著把劍也站在女子身後。
站著的女子喊了一聲:“七姑娘。”這才將那位被稱作七姑娘的女子喚回。
“姑娘,現在外麵的局勢很不穩定,您確定現在就回去嗎?”那個黑衣男子問到。
“嗯。既然我已經答應了寂心,不能不遵守承諾。”
她口中的寂心就是之前坐那釣魚的人,她的師兄。
她與寂心本是兩個國家的人。
她是北國人,而寂心的立場則是離國。
而他們的賭約則是北國和離國。
“七姑娘,為什麼你這次卻沒沉住氣。”
“今時不同往日,雖然師父之前說過,看事情要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但是這次,我是當局者。”
之前,這女子是一個多聰慧的人,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看過那麼多的大起大落都是盡量把自己當做是一個旁觀者人的角度來看,而這一次,她是局中人。
“這一次,你和我,都別想逃。”女子用很小的聲音說道。
這聲音,是說給她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