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睜大了眼睛,遲遲不肯挪動腳步,有些猶豫地問道:“小姐,那繚綾可是貢品,便是您,也總共才得了八匹,現在就要送一匹給大小姐?”安兒沒說的是,不過是個女兒而已,用得著這麼抬舉她嗎?
衛氏一揚眉,平靜地問了一句:“你反對?”
安兒知機的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去開箱子了。
一旁侍立的平兒也不太讚同,不過她考慮的是另一個問題,便勸道:“小姐,您送繚綾是一片好心,但以大小姐現在的處境……匹夫無罪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衛氏聽明白了平兒話裏的意思,一想也確實是自己有些失措了,但又不肯直白地承認自己錯了,一轉眼就想到了彌補的辦法:“便說是我送些針線布頭去給大小姐練習女紅用的,繚綾就藏在裏麵悄悄地送過去好了。”
抱著一匹繚綾出來的安兒一出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麵露為難之色:“小姐,你這邊的繚綾是有數的,這麼悄悄地送過去,回頭這邊的數字就對不上號了。”
“那又怎麼樣。”衛氏不以為然道:“我的嫁妝,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就是相爺,也沒隨意查看妻子嫁妝的權力。”
安兒一想也是,便不再說話了。
一回生,二回熟,前幾次都是由平兒送東西過去的,這回衛氏一事不煩二主,直接把事情交給平兒處理了,於是平兒直接搬了個大繡棚做遮掩,把繚綾藏在大繡棚下麵送了過去,上麵還堆了不少零零碎碎的事物。不過也因此,動靜就大了些,正巧就被相府二小姐蘇雨寧給看到了。
蘇雨寧之前因為蘇冰雲的緣故,被老太太罰了禁足抄書,心裏對蘇冰雲的怨恨更添了三分。好不容易才抄完解禁,蘇雨寧便琢磨著去欺負下自己那個傻大姐出口氣,這一去,就正好跟平兒在路口碰上了。
“你這是去哪啊。”蘇雨寧看到一個眼生的丫環帶著兩個婆子抬著東西就要往蘇冰雲的院子裏去,便立刻叫住了她,然後狐疑地看了平兒兩眼:“等等,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平兒早在見到蘇雨寧攔上來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順勢福了一禮:“奴婢平兒,是太太的陪嫁丫環,見過二小姐。”
蘇雨寧平生最恨別人叫她“二小姐”,這個稱呼就是在提醒她她上頭還壓著個傻子,因此一聽到別人喊她“二小姐”就要發作,這一來二次的,蘇相府上下早就改口稱她“小姐”了,如今聽到平兒把多年未聞的“二小姐”一稱拿出來用了,蘇雨寧的脾氣立即上來了,當下直接道:“掌嘴,教教她怎麼說話!”
平兒有些傻眼了,不可思議地看向蘇雨寧,簡直不敢相信在她說了她是太太的陪嫁丫環之後,二小姐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就要命人掌她的嘴,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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