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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那間長滿雜草的院子裏之後,蘇冰雲看著上了鎖的正屋,問道:“這屋……我記得以前是娘親的小庫房?”
薛媽媽恭謹地答道:“是的,小姐。”
“東西都還在嗎?”想了想,蘇冰雲又補充道:“我是說,娘親的嫁妝。”
薛媽媽眼裏閃過一絲無奈之色:“回小姐的話,當年夫人的嫁妝,銀錢珍寶之類的早在太太過世之後就被老爺給掏空了,聽說外頭的鋪子這些年也漸漸都落到了老爺的手裏。現在太太留給小姐您的,也就隻有屋子裏這些笨重家俬了。”
蘇冰雲詫異道:“外公家就沒人替娘親出麵嗎?”蘇冰雲翻閱了一下自己的記憶,關於外祖家的資料卻是極少,少到她連自己外祖家是什麼來頭都不知道。
聽到蘇冰雲的問話,薛媽媽苦笑道:“楚家雖然有錢,但終究隻是商戶而已,跟相府比起來,算什麼東西,哪有底氣說話。”
點了點頭,蘇冰雲梳理著記憶中零散的記憶。當年蘇冰雲的生母楚氏在教養她的時候,甚少提及自己少女之時的事情,因此蘇冰雲隻是隱約知道自己的外祖家貌似很有錢,當年在蘇相還隻是個落魄書生的時候,當時尚待字閨中的楚氏便一眼相中了他,帶著萬貫家產十裏紅妝地嫁了進來,也正是有著楚氏的錢財開路,蘇相才能在有了功名之後一路平步青雲,官運亨通。結果楚氏福沒享上幾年,就去了,留下一個癡傻孤女任人欺淩。
對此,蘇冰雲的感想就一個:好命的鳳凰男,男人的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他居然全占齊了。
問了幾句了解了一下自己的娘親當年的陪嫁的現狀之後,蘇冰雲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輕羅紗外衣,問薛媽媽:“屋子裏有針線嗎?這衣服,我還得再改一改才能繼續穿。”
雖然蘇冰雲很確定自己很快就會有新衣服穿了,不過在新衣服到來之前,她還是需要一兩件衣服撐撐門麵的,而她身上這件急就章弄出來的輕羅紗外衣,糊弄一時還成,卻不能當成正經的大衣服來穿的。
隻可惜娘親陪嫁裏那些漂亮的綾羅綢緞都被人給吞了,不然她拿來裁兩件衣服穿多好,蘇冰雲歎息著,想起了自己記憶中,楚氏像在教導一個正常的孩子教自己的女兒那些大家閨秀應該會的東西時,拿出來給女兒練女紅糟蹋的布匹都是價值千金的好東西。
雖然之前那個癡癡傻傻的蘇冰雲什麼都不懂,楚氏教了很久都沒學會,但楚氏從來沒放棄過,而蘇冰雲也極為感謝楚氏堅持不懈的努力,至少這樣一來,蘇冰雲就有足夠的借口來解釋為什麼她會這麼多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