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明,身體可否好些了?”
趙王宮內,現任趙王趙輝正一臉緊張地看著麵前摔在地上的少年,一個穿著布衣的老者站在少年身旁,正在為少年診脈。
少年長得眉毛清秀,隻是身形較瘦,身穿華貴錦衣,隻是頭發有些散亂,但被一根鑲了金邊的布帶緊緊束住,正是未及冠的年齡。
“好,好多了……”
少年恍恍惚惚地回答道,在身旁侍衛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看著點頭的老者,趙王算是鬆了一口氣,麵前的這個老者可是王宮中醫術最高明的禦醫了,本身更是和一隻仙參契了靈約,醫術之高雖不敢說是醫死人活白骨,但也說得上是世上頂尖的了,又是侍奉了他數十年的老人,有他保證,趙王還是信得過的。
但老人心情並不好,心中更是苦笑不已,表麵上他隻是醫好了公子明的傷,可是王都之中誰人不知趙王最寵第五子趙明,近年太子數次被人彈劾,中年的王者心中早有新的想法,而今天自己治好了心脈驟停的公子明……唉,恐怕自己在刑部裏做侍郎的侄子這幾天不好過嘍……
但事以至此,他囑咐了公子明身邊的黑衣幾句,就匆匆離開了王宮,打算告幾天病例,好避避災。
至於公子明則被趙王親口詢問了一些事情後,便也離開了王宮。
“鄭明。”
待宮內人皆走光後,回到王座上的王者喚了一聲自己的親侍。
“臣在。”
宮柱的陰影中,一個人影出現,再走近些,竟是一個侍衛打扮的中年男人。
“去查查,哼,一個個都鬧到王宮裏來了,真當孤看不出來麼?!”
“臣,遵命!”
中年侍衛向趙王行了個抱手禮。
“咳咳咳……”
他剛轉身,趙王便用力地咳了起來,他回頭一望,王者衣袖上咳出的血絲卻讓他震驚不已。
“陛下,是否宣禦醫……”
還沒等他說完,趙王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停口,看著眼中表情痛苦的忠心臣子,心中安慰之餘也漸漸下了決心。
“我的病已非人力可以治愈的了,當年中山之戰時留下的暗傷到現在,除非是神農再世,否則就算將那些禦醫全殺了,也沒辦法讓孤好上分毫。”
“可是,可是……”
望著眼前滿頭白發的半百老人,鄭明有些哽咽了,當初就是他,在國朝最為危險之跡挺身而出,獨自一人前往太荒,契約神獸重明鳥歸來,十年之期裏,改國策,調養民生,令搖搖欲墜的國家煥然一新,又執起九尺長鞭,率千軍萬馬,開疆拓土,攻滅中山,使國家重新挺起脊梁。
可就是這樣的一代明君,如今卻深陷病苦,據那位已經死去的首席禦醫之言,趙王已經活不過三年了。
美人遲暮,英雄衰老,人生最大悲傷莫不過此啊!
“的確,孤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孤想讓你告訴丞相一件事。”
“陛下所言何事?”
“幾天後……”
——我是劇情分割線——
趙國國都,邯鄲城內!
邯鄲多義士,此事天下皆知,二十年前的中山一戰與四十年前的齊趙之戰中那些前仆後繼的忠烈之士便可看出。
現任趙王登基後改善民生,讓平民百姓們的生活好了一倍不止,但也因此催生出了不少雞鳴狗盜之徒,那些街坊遊俠也已無幾十年前的豪氣俠氣,十有八九,都是無所事事,不事生產卻擾亂秩序之輩。
因此,數十年前昌盛一時的民市早已沒落,有著兵衛巡邏的官市卻成為了城中僅次於王宮的繁華之地,也是城中人最多之處。
擔旦小販,賣菜農夫,他國遊商……九流各道之人在這裏流動著,盡管有兵衛在此,秩序也非良好。
“再這麼下去我們這點人手不夠管理了啊。”
駐市兵衛隊尉官陳雲煩惱地揉著頭發,望著眼前還在掙紮的鬧事遊俠,而受害者——一個齊國富商正撫著他手中的商貨——一件精致瓷器。
像這種事情,官市內每天至少發生十多起,單單像這樣的話倒也沒什麼,加緊巡邏速度便是了,可是……
“你們為什麼抓我,那個商人他可是齊國細作啊!秘密就在他的瓷器裏!”
被兵衛製服的遊俠掙紮著吼道。
陳雲將目光挪向富商手上的瓷器,嚴厲的目光讓對方打了個哆嗦,兩隻手將懷裏的瓷器抱得更緊了,對方用帶有齊國口音的趙語講道:
“我隻是一個商人,而且這瓷器你也賠不起!”